的,她扭头掀开帘子上了车,唇边噙着淡淡的得逞笑意。 “没事吧?” “没事。” 车内清淡的两句对话后,马夫便扬起鞭子在马儿屁股上抽了一下。伴着一声马儿的嘶鸣,马车缓缓出了郡王府的大门。 院子里只余陆锦珩和炎华。 炎华这才从那阵儿痛楚中缓过劲儿来,看着拐出的马车背影,他脸上的痛苦转化为一抹笑意。 小丫头到底是舍不得对他下狠手的。 可炎华这痴痴的表情落在陆锦珩的眼里,陆锦珩很快便明白了什么。 “可真有出息啊!”陆锦珩玩味的斜觑着炎华,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炎华嘴角抽了两下,想要抵赖,可想想世子的洞察力非一般人,纵是他抵赖也没用,反倒落个不忠的印象。 故而炎华放弃抵抗,抬手挠了挠后脑勺,憨直的笑笑:“世子教诲的好。” 寻常戌时才会彻底黑下来的天,因着今晚有阴云,酉时便是黑黢黢一片了。 房内苏安手托着下巴,坐在临窗的小桌前,半睁着眼睛盯着碧花瓶里落了瓣的桃枝发呆。 苏安此刻想的,是妹妹回来后给她说的姬清明日一早便要走的事。 一旁的青竹正在给公主铺床,因着今晚天气有变,她重又换上了厚被褥。 青竹跪在床畔仔细的理着褥子,嘴里不住的叨念着:“老人都说月晕而风,础润而雨,今日夜里定是有大风雨的。紫苏你先将窗子都关好,别过会儿公主受了凉。” 苏安扭头看了看青竹,显然是青竹背对着才没看到紫苏刚刚就出屋了。 苏安起身打算自己将窗子关上,两手刚握到窗牖上,苏安突然发现院子高高的墙头儿上,站着一个白影! 是姬清…… 这人怎么老爱骑墙头儿啊?苏安想到在青州那个破宅子时,他也是这样悄无声息的站在墙头上看她。 “哎呀公主,您怎么站到窗前了?风大小心着凉,奴婢来关!”边说着,青竹就跳下床来抢着关窗。 苏安心里蓦地一慌,她怕青竹看到外面的人,忙自己将帘子关上。 缓了缓,苏安才转身笑道:“我这个半道儿才成仙的公主,你就不必叫得这么亲了。在府里没外人时,还是叫我小姐吧。” 青竹搀着苏安去床上,边走边不高兴的辩驳道:“半道儿不半道儿的,那也是皇上钦封的公主,一样是尊贵无比。只是公主您孝顺,想着再有三个月就要嫁去西凉国了,不舍老爷夫人这才求了皇上继续留在苏府备嫁的。别的规矩您可以省,可这称谓是省不得的。” 苏安心事重重的回头看了眼轩窗,完全没在意青竹说的话,只随意的敷衍道:“好好好,怎么都随你。” 将苏安扶到床上,青竹又哄她道:“公主您放心,奴婢知道您最怕打雷,夜里会和紫苏轮流守在您门外的。您有事就随时唤我们。” 苏安面色微怔,“不必了,你们去睡吧。” “那不行,鸾姑娘特意交待了,让我们以后不管任何情况,都必须有一人清醒的守在您身边。” 苏安知道,苏鸾是因着唐光霁混进府来将两个丫鬟支开的事而后怕。 也只得妥协:“那随你们吧,但是困了或是下雨了,就抓紧回屋睡。” “是。”青竹伺候着苏安躺下,而后吹熄了蜡烛出了屋,搬了个小凳在门口坐下。 躺在床上,苏安辗转难眠,脑子里想的皆是刚刚在外面的姬清,此时走了没? 青竹就在门口坐着,他应当走了吧…… 纠结了一会儿,苏安还是悄悄的下了床,走到窗前小心翼翼的将窗牖打开了一条缝儿。 那抹衣袂飘飘的白影又映入眼中。 苏安不禁纳闷姬清的大胆,她将帘子打开的大了些,探出脑袋去看门旁的青竹。 青竹趴在地上…… 看到地上还有个亮闪闪的小碎银子时,苏安明白了,是姬清点了青竹的睡穴。 苏安转身抱起一件自己的厚斗篷,开门给地上的青竹盖上。 就在她准备起身之际,耳边响起一个清越好听的声音:“你担心丫鬟冷,就不担心在外面站了半夜的我冷?” 苏安抬头,见姬清就站在她面前。 她没去答他的话,而是反问他道:“既然知道冷,为何还要来?” “明日我便要离京回西凉了。”姬清说这话时,已是换了一副语气,带着丝丝的不舍。 “鸾儿听世子说了,已经告诉我了。”苏安心虚的低了低头。如今,她依旧有些不知如何面圣姬清。 从相识到定下这个婚约,就像一场梦,又快又不真实。 姬清的语气又变的深情缱绻起来:“一别便是三个月整,我是想在走前再来看看你。” “你就不想看看我吗?”姬清垂眸凝望着始终低着头的苏安,竟觉有丝丝委屈。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