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恍惚记得小檀也是属兔的,和小曦是一样,难怪他喜欢兔子灯。” 舒氏欢快笑道:“正是如此呢,花灯节之前,就闹着要在东宫挂满兔子灯,还有好些是他自己画的花样。” 皇后惊喜道:“他都能自己画了?之前他开蒙的时候,就有先生说他画画上天分好。” 赵曦沉默地听着,心情又变得十分复杂。 陪着皇后坐了一会儿,他琢磨着还是要送一些东西给赵檀,然后便看快到中午,就出宫回府去找沈玉娇商量了。 . 舒氏从重华宫出来之后就回去了东宫,看到赵旸正拿着一本书翻看,面上没有太多表情。她在门口略站了一站,踌躇了片刻才慢慢开口:“方才我在母后那儿遇到陈王了。” 赵旸愣了一下,抬眼看向了舒氏,却是一叹:“他今天进宫了?” 舒氏道:“是呢,听说父皇允了他去东都看牡丹,又是有几个月不在京中了。” 赵旸示意舒氏进来,语气中有些失落:“小曦眼看着就再也不相信我了。” 这么几个月相处下来,他对舒氏也渐渐有了几分信任,虽然舒氏必然是比不过薛氏,但也是温柔可靠的人,并非是那种毫无见地的无知女子。 他随手翻了两页书,没有心思再看,于是撂到一边去,起身慢慢地往书架那边走。 舒氏道:“我去看看小椿和小檀,一会儿再来喊殿下一起用午膳吧!” 赵旸略迟疑了一下,但还是点了头。 于是舒氏就转了身,去往后边找赵椿和赵檀了。 赵旸在书架前站定,目光滑过架子上那一摞一摞的史书,他最后胡乱抽了一本,翻开一看,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买回家来的一个传奇话本。 . 本子的最前面引了一首《菩萨蛮》: 牡丹花谢莺声歇,绿杨满院中庭月。相忆梦难成,背窗灯半明。 翠钿金压脸,寂寞香闺掩。人远泪阑干,燕飞春又残。 赵旸用心想了片刻,才想起来这是前朝词人的作品,端的是旖旎风流艳丽无双。再往后翻了几页,故事却是与这首词没什么关联的。他忽然想起有一次与舒氏聊天时候听她说起,现在许多写故事的人为了彰显自己文思风流,而援引一段诗词放在书的最前头,用来吸引人。 而想来写这故事的人,也一定如那些人一样想法。 放下这本书,赵旸转身出了书房,看到高有利正在外面拦住了一个宫女,皱着眉头正说着什么。他一时好奇,也不叫人提醒他们,只悄悄靠近过去,于是听高有利道: “殿下正忙着,良娣娘娘的话一会儿我转达便是了。” 赵旸看向那宫女,却一时间没能想起来她是谁身边伺候的人。 高有利又道:“东宫里没这个规矩,任何下人都不能轻易靠近书房,就连太子妃身边伺候的人也不能破例。你在良娣身边伺候,更应该懂这个规矩才是。” 那宫女道:“公孙良娣身子不舒服,想请殿下去看看,又与这规矩有什么冲突了?如今公孙良娣肚子里正怀着殿下的孩子,还不能请殿下去看看了?” 赵旸听着这话,才恍然想起这宫女应当是公孙良娣身边的人——只是公孙良娣什么时候有孕了?他又留意看了那宫女几眼,然后转而去看高有利,只见高有利面上没什么太多的表情,不卑不亢也不急不恼,他这才觉得有些宽慰了。 这时高有利眼光一扫,忽然看到赵旸正站在不远处,也懒得再与那宫女多说,转身就走了过来,恭敬道:“殿下这会儿去用膳么?” 赵旸见高有利什么都不说,也懒怠去理那许多,只点了点头。 那宫女见此情形,咕咚一声就跪倒在了地上,却是大着胆子喊出了声来:“殿下,公孙良娣今儿有些身子不适,想请殿下过去看看。” 赵旸挑眉,似笑非笑,没有说话。 高有利看了赵旸一眼,只让旁边侍卫上前去将她拉开,口中道:“殿下恕罪,是奴婢没约束好下人。” 赵旸点了点头,并没有多看那宫女一眼,只朝着太子妃舒氏院子去了。 . 书房外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整个东宫,甚至赵旸还没到舒氏院子,舒氏就已经知道了。 “公孙良娣这是仗着肚子里怀了殿下的孩子,还以为殿下是好拿捏的呢!”舒氏身边的女官芳仪道。 “罢了,待会儿殿下就过来了,要听到你在这里说这些有的没的……”舒氏温和地看了芳仪一眼,“等会儿你去公孙良娣那儿看看,是不是真的有哪儿不舒服,她正怀着身子,还是小心为上。”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