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栀也不接话,又挤出了两滴眼泪。 “哎,好了好了,我不说了,别哭了,你是想让别人都知道这事吗?” 崔槿替她擦了眼睛,问:“晚饭吃了吗?” 崔栀不说话。 “连晚饭都不想吃了吗?这下可好了,先还说要长胖了呢,这下能瘦了。” 崔栀一听这话,抬眼瞪崔槿。 崔槿挑眉:“你瞪我做什么,又不是我让你不吃晚饭的。” 崔栀张了张嘴,声音有些嘶哑,她轻咳了一声道:“你不要那么说杨二哥,我还是觉得他是好人。” 崔槿气笑了:“行,他是好人,我是坏人行了吧。” “我想了好久都不明白,明明先头还是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变了呢。” “他那种人,对你好的时候你自然就是宝,一旦觉得没意思了,你就什么都不是,你好歹也是长宁侯府的姑娘,就他那样子,哪个世族姑娘愿意嫁给他,你怎么就想不通呢。” “什么侯府姑娘,我喜欢的是他这个人,我就是喜欢他。” “那他喜欢你吗?” 崔栀低头糯糯道:“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就跟他走,你怎么就不长点心,坏了名声,你还要不要嫁人了?” 崔栀捂着脸哭。 “哭哭哭,你就知道哭。” 崔槿就差指着崔栀鼻子骂了,生生的忍住了。 崔栀忽然止住了哭声,抬头吸了吸鼻子:“我总要知道为什么吧,无缘无故的怎么会变成这样呢,真如你所说,他就算是不喜欢我,我好歹也还是长宁侯府的姑娘,二哥同他玩的那么好,他便是看在二哥的面子上也该把我送回来啊?” 崔槿噎了一下,崔栀这时候倒还不傻,分析的头头是道,杨云智那人确实是,虽然私生活混乱,但对兄弟还是挺重义气的,崔槿那么说也不过是想让崔栀对他死心,这下听她自己个都说出来了,问道:“那你哭什么啊?” 崔栀又瞥了瞥嘴,崔槿赶紧摆手:“三姐三姐,你别哭了行吗?你还是我姐呢。” 崔栀憋住了眼泪,道:“我哭是因为他定是遇到了什么难处,可他又不说。” 崔槿叹了口气:“这杨云智若是娶了你,定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这样的媳妇多好啊,该傻的时候傻,不该傻的时候不傻,还处处为自己着想。 “我要去问找他问个清楚,就算是不喜欢我了,也要说说为什么吧,当着我的面进楼子,他这是在侮辱他自己,还是在侮辱我啊。” 崔槿心里咯噔了一下,心道,这回她三姐同杨云智两个人还真说不准了呢。 崔槿隔着帘子听着外头说书的先生在那里吹嘘:“先头可说了那杨府二公子浪子回头,如今可又进了聚仙楼了,一进去就包了一个新进的小清倌,听说那小清倌啊生的水灵,清丽脱俗,据说姿色不下于当年的沈韵姑娘呢。” “哦,居然能同沈韵姑娘相比啊,不知是何等美人啊。” 说书的先生咳嗽了一声,拖长了嗓音,众人一听便知他这是要钱了,有的觉得扫兴,直接走了,有的按捺不住心痒痒,从袖中掏出钱往说书的先生面前放。 有的说:“成夫子,别是你胡说八道瞎编的啊,那杨府二公子风流成性,他进楼子找什么清倌人啊,只能看不能摸的。” 那说书的成夫子原是个夫子,因为喜好胡说八道,在书院里不管教书只管讲故事,让书院撵了出来,他这样被撵出来,也没有人家肯雇他过去教书,他便在此处落脚,专爱说些故事,勾的这些无事可做的闲人听他说书,挣些钱倒也够他糊口。 “俗,那杨二公子是什么人,就这种清倌人才有趣,花前月下,才子佳人,吟诗作画。” “哎,成夫子,可别转移话题,捡我们爱说的听啊。” 崔槿侧头对着崔栀道:“可都听见了,要走吗?” 崔栀手里绞着帕子:“不走。” 成夫子笑着说:“捡你们爱听的可就不止这个数了。” 他伸了个手指头,摸着山羊胡子笑,众人一阵扫兴,有的道:“成夫子,你这回可有些贪了。” “保管你们花钱花的值,我这里可是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