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的,没半点生气,多没趣。” 齐妈妈连忙应声是,也不忘说几句老夫人一点不显老之类的恭维话,这页就算揭过了。 老夫人抿一口新沏的茶水,问:“青杏,说说看,你都看到什么大事不好的事情了?” 虽然老夫人说过不在意,青杏还是比刚才规矩了许多,乖乖巧巧地站在原地回禀道:“我依照老夫人您的吩咐去找二姑娘和未来姑爷,他们正坐在百芳园西边靠墙的一棵大树下说话。我远远看着的时候,他们有说有笑,很要好的样子。可等我快走过去的时候,二姑娘不知为什么突然哭起来。原本远远站在小路上的三姑娘还跑过去劝,可是二姑娘哭得很厉害,怎么都不停。我一着急就跑回来找老夫人您了。” 老夫人与坐在榻桌对面的白老夫人对视一眼,两人都能猜得出大概经过,无非就是庞远问起那封信的事情,无忧受了冤枉,难免委屈,哭上一场也不意外。 既然她们两个老太婆都把话说明白了,那两个小的想来很快也会没事。 果不其然,才一盏茶的功夫,庞远与无忧便回到堂屋来。 老夫人眼尖,注意到帘栊挑起来那一刻,无忧的小手还是被庞远握在手里的,但她害羞,很快挣脱开去。 老夫人与白老夫人又互相对视一眼,彼此都能见到对方眼中明显的笑意。 事情看似圆满解决,但还有个尾巴。 那写诬告信,几个人一致认为是无悔。 老夫人也不问她本人,直接把天涯海角的下人全捉了来,一溜在福佑居的院子里按趴下,由齐妈妈挨个问昨天谁帮四姑娘送过信出门。 一开始当然没人承认,那也没关系,没人认就大家一起挨板子,挨到有人承认为止。 姑娘们屋里伺候的丫鬟,除去粗使的,也都算得娇生惯养,根本吃不得苦,没打几下就听有人叫唤道:“老夫人,昨天四姑娘写了一封信,让我交给门房送去沉香阁的张掌柜。” 齐妈妈低头一看,认出那是无悔身边的大丫鬟元宵。 “一封信?”她心有疑问,明明有两封内容相似的信分别送到庞世子与白老夫人手上。 元宵哭着点头:“奴婢断然不敢说谎。” 张掌柜是贺氏陪嫁铺子里的雇用的,不是汝南侯府的家仆,当然不能像对待元宵等人这般拷打逼供。老夫人命人守住府门,不许进出,之后才差人给君念送了口信,要求他立刻去沉香阁找张掌柜问话。 君念在午时前赶回家来,把张掌柜告诉他的话一转述,事情便真相大白。 无悔被老夫人关进祠堂里罚跪,她身边伺候的丫鬟仆妇也全部换过。 汝南侯府里不安宁,朝廷上也正值多事之秋。 河南从去年入秋后一直无雨也无雪,足足七八个月一滴水都没从天上落下来过,大旱之年,土地干裂,连春耕都不能正常进行。 布政使的折子送上来,德庆帝便打算着要从皇子中派一个人去赈灾。 不知道是否是天祐祁国,自从那年河北地震后,一连数年,国境内都风调雨顺,未曾出过天灾。 这一回赈灾本是出风头、搏资历的好差事,可是就因为那次地震时,太子不慎惹怒德庆帝,多年来一直被半软禁着。朝政之事再不能插手,就连离开东宫都必须得到皇帝同意。然而德庆帝轻易不愿让他离开,所以堂堂太子殿下竟成了只有逢年过节时宴会上才露面的吉祥物。 前车之鉴摆在眼前,几位皇子们对这赈灾的差事,便不可能如何热情。 承贤宫里,俞妃娘娘悠闲地半靠在贵妃榻上,两个绿衣宫人分别蹲在她左右,一人捧着盛了凤仙花泥的玉钵,一人用细羊毛笔沾着花泥为她染指甲。 “你们且记着,千万别一时心急淌了浑水,回头不明不白地毁去大好前程。” 俞妃说话的对象是并肩坐在她对面窗前的梨木交椅上的大皇子楚昉与五皇子楚昀。 “母妃教训得是,孩儿谨记于心,必定步步小心谨慎,绝不犯错。”五皇子楚昀立刻应道。 他并非俞妃亲生,生母身份低微,是个连份位都没有的宫人。后宫的规矩是嫔位以上才有资格抚养皇子,恰好他出生前俞妃所出的二公主刚殇了,当时正是俞妃最得宠的时候,德庆帝为了慰藉爱妃失女之痛,便命人将刚落地的楚昀就被抱进承贤宫,交给俞妃抚养。 后宫里的嫔妃,儿子生得越多,未来母凭子贵的可能也就越大。 不过,儿子是不是亲生的,差别也很大。大皇子楚昉生在潜邸,年纪比楚昀大了十多岁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