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挲着她的手背,语声柔和,“有何不同?” “眼下已经是夫妻,之于你,不再是不相干的人。”不会再有畏惧,钦佩变成了设身处地着想之后的担忧、后怕。 “明白。”萧错敛目凝视着她的容颜。面若桃花,唇如点绛,齿如含贝。以往她自然也是这般悦目的容貌,只是到今日才在他眼里鲜活动人起来。 裴羽唇畔笑意加深。这时候,厅堂里自鸣钟报时的声音传入寝室,她敛目默数着。 竟已是子时。 他还要早起去上大早朝呢,自己却在无意间折腾他许久。 裴羽很是不安,“睡吧?” “好。” “那……”裴羽转头看向里侧。 萧错放开她的手,松松环住她,“今晚就这么睡。”她回去睡仍是不老实的话,还是会找过来,那就不如维持现状。 裴羽有点儿紧张,嗫嚅地道:“我要是再闹腾呢?” “没事。” “那,好吧。”她不能因此心安理得,阖了眼睑,身形不自主地僵硬起来。 萧错转身歇了灯,转回身来,再度将她揽入怀里,轻抚着她的背,“紧张什么?睡吧。” “嗯。”在这时候,黑暗带给裴羽的是放松。 他下巴抵着她的额头,匀净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太久的疏离之后,忽然就这样亲近了。缘何而起?是了,他说是跟她学的。 裴羽脑海浮现他昳丽的眉宇、噙着浅淡笑意的唇。若在梦中抱过他、抚过他的容颜,亦不足为奇。 但那是怎样的感受呢?完全不记得。 真可惜。 他一直轻抚着她的背,不同于先前有意为之的戏谑,给她心安、温暖的感觉。 裴羽慢慢堕入梦乡。 正如她说的,一时半会儿改不掉睡相差的毛病。 她睡得很香甜。 萧错比较辛苦,但是心里早就有准备,火气与不耐烦全无,亦不会因为她无意间的举动想到别处去。 她掀被子,他就给她盖好;她要翻身往外跑,他就用手臂把她圈住;她往他怀里拱、抱着他,他就随她去,横竖自己也不吃亏。 之前他不以为自己能够入睡,后来居然也睡着了。寅时之前,出于习惯醒来,该起身去上大早朝了。意识完全清醒过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与裴羽的情形很是——亲密。 他一臂揽着她身形,她一臂松松地勾着他肩颈。 不知什么时候,她的小脑瓜到了他枕上,和他面对面,呼吸相闻。 她睡着的时候,比谁都自来熟。 萧错离她再近一些,鼻尖蹭了蹭她的鼻尖。 裴羽微微躲闪,手臂改为搂住他颈部。 更亲近了一些。 萧错觉得有趣,唇角缓缓上扬,笑意渐浓,在昏暗的光线中,凝着她弧度优美的唇。 到底是什么都没做——没时间享受这般的好光景。 他动作轻缓地移开她的手臂,把自己盖着的半边被子移到两人中间,随后起身。 自鸣钟响了。 他听到厅堂的门被人推开,似是周妈妈的脚步声。果然,片刻之后,他听到周妈妈的低声申斥、值夜的半夜懵懂的语声。 很快,半夏到了屏风外,用带着睡意地语声小心翼翼地道:“侯爷,该起身了。” “知道了。”萧错应声的时候,已走向通往东面耳房的房门,去洗漱。 周妈妈走进来,点亮羊角宫灯,想唤醒夫人,起来服侍侯爷洗漱、用饭,别像以前似的,侯爷都出门了,夫人还在呼呼大睡。本意如此,看到的情形却让她一颗心悬了起来。 床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