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 安姐儿急着要出去逛庙会,心不在焉,哪里听得进去钱氏的话,急得频频朝母亲投去求救的目光。 “哎呦,安儿这是怎么了?可是嫌弃大伯母啰嗦?”钱氏放开安姐儿的手一脸黯然道:“我一见安姐儿都喜欢得不得了,心里疼你比疼我家惠儿还多,不想却……” “大伯母误会了。”安姐儿见钱氏如此只好耐着性子安抚:“我知道大伯母疼我呢,只是哥哥要带我出门,等安儿回来,再去给大伯母请安可好?” 安姐儿有些心累,阿姐常说大户人家弯弯绕绕最多,一句话掰开来有几个意思,处处都是陷阱,一不小心就会踩中,她可不想刚回家就被扣上不敬寡婶的帽子。 钱氏眼睛一亮,就等着这句话! 她的眼泪“唰”地就下来了,泪眼滂沱地对长公主哭诉:“可怜我是个寡妇,连带着惠儿出门都不行。” 她见长公主脸色淡淡,不为所动,哭得越发厉害:“要是两位哥儿和安儿是出门游玩,可否带着惠儿一起?可怜我的惠儿,来了临城这些日子,竟然连二门都没出过。” 沈国公见钱氏哭得可怜,想到和大哥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又想着惠姐儿是个乖巧懂事的,自己二房的孩子都出门玩耍了,不好丢大房女儿一个人在家里。 “嫂子只管让惠姐儿和明哲他们一起,有两位兄长照看,嫂子只管放心。”沈国公一口答应了。 长公主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端起茶碗抿了一口,掩住了嘴角的讽刺,默认了钱氏的请求。 钱氏忙让沈惠向沈国公道谢,沈惠盈盈下拜,感激不已。 沈国公虚空扶起沈惠,又嘱咐两个儿子要看好两个妹妹。 沈明哲面色不变,一口应了,沈明堂却有些不情不愿,直到沈国公拉了脸,才应了。 安姐儿傻眼地看着钱氏从笑到哭,再从哭到感激,再次感叹,果然大户人家的妇人出门都带着许多面具,表情说换就换。 安姐儿暗暗给自己鼓劲,这些都是值得学习的地方,自己还要加油! 最后二房兄妹三人和沈惠一起出了门。 等孩子们和钱氏都走后,长公主当着沈国公的面冷笑一声,直笑得沈国公心里发麻。 “夫人,你这是……” 长公主没有理睬她,对绿萝道:“去查清楚,是谁把明哲他们要和两位皇子一起去庙会的消息传到西院的。” “是。”绿萝领命出去。 沈国公一惊:“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长公主冷笑道:“什么意思?大嫂一个月也来不了一次东院,怎么这么巧,今天明哲明堂约了两位皇子,临出门前大嫂就带着侄女来给我这个长公主请安了?” 沈国公沉默了,片刻后才道:“惠姐儿毕竟是我的侄女……” “我自认对大嫂和惠姐儿够仁至义尽了,不然也不会默许惠姐儿跟着一起。” 长公主突然落泪:“惠姐儿是你侄女不错,可冀儿和津儿是我的亲侄子,我决不允许大房的女儿嫁给我的侄子!” 说着一甩衣袖用手帕捂着眼睛,扶着紫苏回了内室。 沈国公长长地叹了口气,想到安儿丢失多年与大哥脱不了干系,长宁为了女儿差点哭瞎了眼睛,心里也不忍责怪妻子。 更何况长宁这些年从未为难过大嫂和惠姐儿,衣食住行都比照着自己,也确实算仁至义尽了。 出了国公府的门,安姐儿像是放飞的小鸟一样,在马车上就忍不住掀开车窗,津津有味地看着街上叫卖的小贩。 沈惠皱了几次眉,终于按捺不住心里的鄙夷:“妹妹虽然是从乡下来的,但是如今已然是国公府的姑娘了,凡是还是要讲规矩,你这样隔着窗户偷看,着实是失礼了。” 虽然心底深处瞧不上安姐儿这样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沈惠却笑得格外和煦,好像真的是一位对幼妹谆谆教诲的好姐姐。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