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作揖。 元安扯着曹宝珠的衣服不依不饶道:“都怪你,眼看就要听到结尾了,你非打岔,我都没听到那个太子到底赢了没!” 曹宝珠觉得自己十分冤枉,她不过就问了一句,明明是元安自己和余公子聊了起来,怎么能怪她呢?她还没说因为元安和余公子说话,导致她的注意力也从说书人身上转到了余公子脸上,她也没听到最后啊…… 元安什么时候学会无理取闹了?曹宝珠叹了口气,有些忧愁,也就自己肯这么惯着她了,以后嫁了人可怎么办啊?元安的夫君肯定受不了,元安如果和夫君吵架了,到时候自己是不是要帮元安出头?是鞭子好还是大刀好?大刀容易出人命,万一失手,元安岂不是没有夫君了?还是鞭子吧! “赢了。”余浪突然开口道,语气十分平淡。 元安和曹宝珠齐刷刷把脑袋转向余浪,元安松开曹宝珠的衣袖,殷勤地把面前小茴刚剥好的核桃推到余浪面前,明亮的眼睛里全是期待。 余浪看着楼下的白胡子老头,眼神有些放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只听他说道:“舜国的太子赢了那一战,斩杀敌军四员大将,率领一万人,全歼敌军两万余人,可惜最后自己也只剩下不到两千人” “好厉害!”元安感叹道:“这哪是战魔?这分明是战神啊!” 余浪回忆起那场厮杀,杀到最后他都已经麻木了,浑身浴血,也感觉不到是自己的血还是敌人的血,身边的将士一个个倒下,最后一万人只剩下不到两千人,那是他经历过最惨烈的一场战斗,战场上横尸遍地,鲜血汇成一条血河,浓重的血腥味让他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吃不下任何荤腥。 余浪看向元安,元安脸上全是赞叹,他艰涩地开口问到:“你不觉得他很残忍吗?最后敌军还剩下一千多人已经投降了,可是他还是全杀了。” 元安沉默了片刻,缓缓摇头,“虽然我没上过战场,但是也知道兵不厌诈,若是那位太子手里还剩下五千人,他杀了投降的一千人是他丧心病狂,可是他手上只有两千人不到,如果敌军的一千人只是假意投降,实则是伺机反扑,那剩下的那两千人就算能镇压住,也势必要损失惨重。” 元安看了一眼余浪,还是把心里的想法都说了出来:“如果可以,我希望天下永远太平,所有人都可以和平相处,可是战争一起,一定要分出胜负,此时对敌人心软就是对自己人残忍。” 元安有些不自在地绞着手指,不敢看余浪,低着头小声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残忍?” 余浪觉得自己心底最黑暗的地方漏进了一丝光亮,记忆里那一千多人临死前咒骂,喷射到自己脸上灼热的鲜血,都渐渐远去,余浪看着面前忐忑不安的少女笑了,眼前人是他唯一的救赎,这么多年,一直都是。 元安不敢抬头,生怕看到余浪用厌恶失望的眼神望着自己,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他会用这样的眼神看她,她的心就想被一只手捏住了,生疼生疼的。 “不是,你说的很好,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人残忍。”温润的男声响起,元安眼睛一亮,抬头望着余浪,余浪正微笑地看着元安,元安觉得余公子这个笑容似乎和往常不一样,好像比以往更真实些。 曹宝珠可不关心余浪怎么看她们,托着下巴好奇问道:“那位太子这么厉害,肯定很受百姓和舜国皇帝的喜欢吧?” 余浪摇了摇头,“舜国百姓对他又敬又怕,舜皇却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 “啊?”曹宝珠十分奇怪,太子不是皇帝的儿子吗?哪有皇帝把自己儿子当成眼中钉肉中刺的? 余浪黑沉的眼眸有些发暗,“那位太子不是舜国皇帝的亲子,其父是舜皇的兄长,在夺嫡时满门被屠戮,只剩下他被家臣带着逃了出去。舜皇登位后一直无子,太后做主接回了遗落在外的孙子,封作了太子。” 元安和曹宝珠面面相觑,看来这位舜国的太子日子不好过,皇帝是自己杀父仇人,他不但不能报仇,还得认贼作父,怪不得常常能听到舜国太子在战场上大杀四方的故事,她每次听到都只当是百姓为消遣编出来的,哪有一国太子天天上战场搏命的?一旦出事岂非要动摇国本?估计是舜皇碍着太后和满朝文武不敢直接下手,只好把太子派上战场,估计舜皇得天天烧香祈求上天让太子死在战场。 “那舜国的太子现在还在打仗吗?”元安十分好奇,舜国哪来那么多的仗可以打? 余浪摇了摇头,嘴角的笑容隐隐有些讽刺,“后来舜皇的一位妃子突然有了身孕,所有太医诊断后都说是个男孩,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有听说过舜国太子的消息了。” 元安“啊”了一声,有些可惜地摇摇头,她曾听二哥哥提过一句这位舜国太子,是个战无不胜的厉害人物,不但仗打得好,对国事也十分精通,二哥哥还说,等此人继承舜国大统后,舜国国力兵力势必要再上一层楼,到时候三国鼎立的局面只怕要有变动,没想到这样的人现在居然没了消息,估计是被舜皇除去了吧。出错了,请刷新重试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