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转打李旬的。 响了两声,对面接了起来。 “喂,宁先生?”李旬不知道在哪里,声音压得很低。 我一时也不知道怎么改口,斟酌着道:“那个……明舒的事,你们知道了吗?” 那头一静,李旬过了好一会儿,像是走到了另一个地方,这才用正常音量道:“知道了,您放心,我们已经通过各种手段将稿子压了下来,这事儿应该不会爆了。对方也不过是想施苦肉计,根本没吃几粒药,在医院生龙活虎好着呢。” 我松了口气,提着的心一点点放回去。 “不过……” 心脏跟装了弹簧似的,一下又跳到嗓子眼。 她说话大喘气就算了,还喘得这么犹犹豫豫的,着实让令人焦灼。 “不过什么?” 李旬叹气道:“骆先生知道这件事后很生气,将宋总叫过去骂了一顿,还……还动了鞭子。” 我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鞭子?” “马鞭。” 我一噎,骆青禾……对宋柏劳动鞭子? 宋柏劳好歹二十多岁了,上次那一巴掌我以为已经是父子失和的极致,竟然还能更过激? 我想象了下马鞭抽身上的感觉,立刻牙都酸了:“那,那你们拦了吗?总不能看着他被打吧?” “……宋总让我们不要管。” 李旬无奈地说父子俩就像较劲一样,谁也没办法插手。骆青禾抽了能有一百多鞭,将宋柏劳的衬衫都抽烂了。又说他现在在给家庭医生上药,上完药就要回维景山,毕竟市区没人照顾。 一百多鞭…… 我握紧手机:“好,我,我知道了。” 结束与李旬的通话,我赶紧去找九嫂,让她做好准备。到晚上八点多,窗外闪过一抹明亮的车灯,宋柏劳回来了。 与我想的情形有点出入,他并不虚弱,甚至无需人搀扶就进了屋。除了唇色较平时淡了些,其他一切如常。 “干嘛都聚在门口,欢迎我啊?”他拧眉看了眼我和九嫂,脚步不停地往楼上走去。 我看向之后进来的李旬,眼神询问他什么情况,李旬冲我暗暗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她这什么意思,见宋柏劳身影要消失在楼梯转角了,忙追了上去。 也还好我追了上去。刚踏上二楼,便见没有开灯的昏暗走廊内,宋柏劳踉跄着肩膀撞上墙壁,静了许久,似乎已经一步都走不动了。 原来步履轻松,形如常人,都是硬撑的。 第十七章 【从来未曾拥有过比较可悲,还是拥有了再失去更为凄惨?】 我看他路都走不了了,连忙上去搀扶。刚走到他边上,手都没碰到,就被他一个眼神凝在原地。 “别碰我。” 月色透过走廊另一侧的玻璃窗照射进来,落到他眼里仿佛生了霜。我一下像被烈焰烫到般蜷起手指,人也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 他摇摇晃晃扶着墙继续往前走,没几步又停下来。小心翼翼又吃力的喘息,我就算是听力不出色的beta,这会儿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望着宋柏劳倔强的背影,我咬了咬牙,快步追上看也不看他脸色,将人架起来就往卧室走。 “你放手……”他想挣开,但苦于伤痛,只能不甘不愿被我扶着。 进到卧室,他总算集聚起一点力气,挣扎着将我推离。 “碰”地一声,我脊背重重撞到门上,再好的脾气都要被他的不识好歹磨没了。 “你能不能别在这种时候还跟我闹脾气?”我压着声音道,“多大的人了,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分不清吗?”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