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剑拔弩张的气氛消散无踪,陆戟收了手,对楚怀安也不由另眼相待,坊间传言这位逍遥侯除了容貌出众,性子纨绔再无特长,如今看来,这些传言却也并不属实。 至少逍遥侯的拳脚功夫还是过得去的。 “草民失态,请侯爷恕罪。” 陆戟主动道歉,楚怀安啐了他一口:“得了,别跟爷来那套虚的,你丫早就想揍爷了吧?” “不瞒侯爷,的确如此。”人都打了,陆戟也没什么好再遮掩的。 五年前在京中发生的事,苏梨不肯多说,但陆戟想查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陆戟远在边关,查不到太多细节,苏梨毁了名声,楚怀安大张旗鼓下聘要抬苏梨入府为妾的事却是人尽皆知。 一个纨绔罢了,有什么资格娶苏梨为妾?羞辱谁呢? “陆戟,你行!这一拳小爷记下了!” 楚怀安龇着牙说,拉着陆戟去库房找了药敷上,又拎了两坛陈年好酒出来。 厨房的人都歇下了,没有下酒菜,两人就坐在房顶拎着酒坛对饮。 几口好酒下肚,脸上的疼减轻了些,楚怀安抬手戳了戳陆戟的胳膊:“怎么样,不比塞北的酒差吧?” 陆戟挺直背脊端坐在屋脊上,眼瞧着京都安宁的夜,唇角微微上扬:“爹,你放心,儿子过不久就会来接你回京的。” 楚怀安:“……” 陆将军,合着你不会喝酒?那你刚刚还那么豪气,害我紧张了一番,怕酒量也输给你呢! 楚怀安腹诽,又想趁着陆戟喝醉了套点话,陆戟冷不丁把手里的酒坛从房顶丢下摔得哗啦一声脆响。 “……” 爷窖藏了三年的好酒,一共就两坛!你丫醉酒就醉酒,摔酒坛子是什么毛病? 正想着,陆戟猛地站起来,扬声吼出两句极悠长极有韵味的歌调:“边关冷月映一城,一壶烈酒斩三关~~” 陆戟在军中训的都是万千将士,这一声吼出来自是气壮山河,方圆数百米的狗狂吠起来,不少人家很快点起了灯,楚怀安连忙捂着陆戟的嘴把人带进屋。 侯府值夜的守卫闻声赶来,隔着门问:“侯爷,没事吧?” “没事,爷就是喝高兴了吼两声。” 楚怀安说着,把陆戟丢到地上。 这人睡惯了塞北军营的硬床板,竟也没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翻身躺平继续刚刚的哼哼,片刻后,一道清婉的女声与他附和的哼唱起来。 楚怀安看看床上裹成蝉蛹一样的苏梨,看看地上躺尸的陆戟,再摸摸被打得肿痛的颧骨,莫名有些蛋疼。 他都欠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债? …… 第二日苏梨是被照进窗户的阳光刺醒的,因为昨日喝得太多,脑袋还有些晕乎,盯着床帐看了半天,也没发现自己现在到底身在何处。 “醒了?” 耳边传来幽幽的一声,回头,冷不丁看见楚怀安裹着薄被,顶着半张紫胀的脸和乌黑发青的眼眸坐在床边,苏梨吓得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然后和坐在地上,同样宿醉刚醒的陆戟眼神撞了个正着。 苏梨:“……” 陆戟:“……” 楚怀安:“二位还记得昨夜发生了什么吗?” “……” “……” 情况貌似有些复杂,恐怕需要吃个早饭冷静一下。 陆戟昨晚那一拳打得很重,今天楚怀安的半边脸肿得基本不能看了,吃早饭的时候楚怀安就顶着这样一张脸盯着苏梨和陆戟,陆戟倒是不动如山,苏梨却被盯得有些食不下咽。 “侯爷,你的脸……要不要用鸡蛋热敷一下?” “哼!” 楚怀安冷笑,夹了一个水晶小笼包恶狠狠的咬着。 苏梨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