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了,刚刚被派去抱酒的将士抱着酒坛喘着气跑上来:“将军,我们找到一处酒窖,这些酒够吗?” “取弓箭来!”陆啸命令,不出片刻,一把沉甸甸的弓弩便落在他手中。 这是陆戟平日喜欢用的,不比忽可多背上那一把逊色。 陆啸接过弓箭,利落的搭弓:“丢一坛酒出去,尽量往上抛,再取一个火把来!” 听见这话,那将士立刻明白他要做什么,眼底闪过激动的亮光:“是,将军!”声音甚至有点破音。 一坛子酒被抛到上空,然后被一箭射穿,刚烈醇香的烧刀子酒悉数洒在下面的战车上,依稀可以听见上面的人诧异的议论,不明白为什么突然有酒和酒缸子从天而降,难道是想让他们喝醉了就打不了仗了吗? 胡人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头顶又是嚓嚓嚓几声脆响,酒味越发浓郁,随风飘散到后面,足以让忽可多闻到,他原本嘴角上扬,一脸势在必得,闻到酒香还深嗅了一下,然而下一刻就脸色巨变。 “回来!” 忽可多用胡语喊了一声,然而已经迟了,那战车蛮大,一方面是攻城的利器,一方面却又笨拙至极无法灵活行动。 听见他的声音,战车只停了一瞬,然后十几只火把从城墙之上丢下。 轰! 黑漆漆的夜空猛然卷起火舌,宽大骇人的战车在一瞬间变成一个熊熊燃烧的怪物。 雪花来不及飘落在地便被火光熏蒸成水雾,站在城墙上的将士仍不停地战车上砸酒坛,而战车之上,持着遁牌的人浑身着火,惨叫的从车上跑下,像附和城中恐惧的悲鸣一般。 在这片火光之中,一面新的远昭旗帜被挂上城墙,被火浪吹得猎猎作响,陆啸站在旗帜旁,身上的金色铠甲在火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像从天而降的战神,可以护一国安宁,永不让胡人踏入远昭一步! 忽可多脸上的得意消失得干干净净,一张和忽鞑有三分相似的脸扭曲又狰狞着,眼底倒映着明亮的火舌和惨叫着满地打滚的胡人将士。 “扈赫!你这个混蛋!我要宰了你!” 忽可多咬牙切齿的低吼,这战车是扈赫提议,几乎是举胡人一族将近一半的财力物力人力花了整整三年时间打造的,一共有十辆,然而现在战事刚开了个头,陆啸就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用事实告诉他这个战车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废物! 是那个叫扈赫的奴隶戏耍了他! 这个奴隶真是好大的胆子,他一定要踏平远昭的国土,抓住这个奴隶好好折磨至死,才能解今日的心头之恨! 偌大的战车烧了整整一夜,这一夜,是‘亡灵之战’的起始,无数人一夜未眠,后来侥幸活下来的人记忆里,只记得那夜的城墙之上,有一位身穿金色铠甲的将军如同天神一般,半点不能撼动的守护着远昭的旗帜…… “住手!” 陆戟猛地坐起来,旁边的人被吓了一跳,随即松了口气:“将军,你终于醒了!” 噩梦残留在胸口的余悸还没消散,陆戟揉揉眉心,旁边的人递过来一杯热茶,陆戟接过一饮而尽,单薄的里衣被冷汗浸湿,很冷。 “我晕倒了?” “是,连赶了七天七夜的路,马累死了,你从马背上摔下来了,昏迷了两天。” 两天,又耽搁了很多路程了。 陆戟掀开被子准备下床,脑袋一阵晕眩又坐了回去,那人连忙扶着他坐下:“将军,休息到天亮再走吧,你的身体熬不住的。” 陆戟身体发虚,只觉得冷得厉害,他没有逞强,又躺回床上,片刻后看向窗外:“我们到蘅州了?” “是,明日一早出发,日夜兼程的话,最多五日,就可抵达边关。” 五日,太久了…… 陆戟在心里想,如果顾炤给出的线报没有作假的话,今日忽可多便已经率兵攻城了。 十万大军对战边关三万将士,多拖一日,都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大夫来给我诊过脉了吗?怎么说?” “大夫说将军你连日赶路太累了,心中思虑过重,又感染了风寒,如今病来如山倒,最好多调养些时日。” 那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