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伤口流血了吗?” 她问,脸红得能滴出血来,一双眼睛左看右看,就是不敢与他对视。 他耍着无赖,一屁股坐在地上,一本正经的撒谎:“嗯,流血了。” 她咬唇不语,犹豫许久,最终还是一跺脚折返回来,小心翼翼的帮他退下衣服,竟意外地让她在背上找到一条几寸长的伤口。 伤口不深,也早就没流血了,他没有当回事,她却看得红了眼眶,强忍着泪找出药给他敷上,又摸出手绢帮他包扎了伤口。 她手巧,用手绢打了个蝴蝶结。 他瞧着她的手入了迷,鬼使神差的抓住她的手亲了一下。 “流氓!” 她大骂了一句,推开他撒丫子逃走,他看着她的背影,无声的笑起,还回味的舔了舔唇。 她身上的味道很香,还有点甜。 不过,他好像被拒绝了。 他那时只是有点难过,并没有特别放在心上,在山顶坐了许久才起身下去,走了没多远,却发现山路上蹲着一个瘦小的身影,快步走过去一看,他的傻丫头根本没有跑远,就抱膝坐在这里陪着她呢。 “怎么没走?” 他问,听见自己的声音很哑,染了情动的欲念。 她抬起头来,一双眼睛满是水光,可怜得紧:“这条路好黑,我怕。” 他将自己的手伸到她面前:“牵着。” 她眨巴了下眼睛,又滚落一滴泪珠,怯生生的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手放入他的掌心。 他迅速收紧手,一把将她拉起来,因为太过用力,她一下子扑进他怀里。 少女的芳香扑鼻而来,让他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她立刻跳开,却又不敢挣开他的手,只能低下头装鹌鹑。 他始终记得她的手很软,比她的性子还软,握在掌心柔柔的,还有点凉,舒服极了。 “这样还怕么?” 他问,她摇了摇头,许是觉得夜色很黑没有被看见,又急急的补了一句:“有你在,再黑我都不怕的!” 她怕黑,却不怕刚刚杀人分尸的他。 他手上有人命,染了杀戮和血腥,可在害怕的时候,她紧紧地抓着他的手,非常强烈的依赖着他。 那时他在心里许诺,不管未来的路有多黑,他都会牵着她的手陪她走过。 可后来他失了言。 顾漓的死其实是怪不得她的,她是大夫,注定要救死扶伤,况且当时镇北军和边城百姓的关系很好,他们都曾受过这些百姓的恩惠,她做不到见死不救。 是他抛下顾漓去找她的,严格说来,是他这个做哥哥的没有照顾好顾漓。 如果当初情况对换,他寸步不离的守着顾漓,换成是她被忽可多抓走凌辱至死,他也会不惜一切代价杀了忽可多和那些胡人为她报仇! 她向来是没有错的,只是顾漓死得太惨,他无法说服自己忘记顾漓和她幸福的走下去。 他总觉得,如果他和她幸福了,就是他再一次抛弃了顾漓。 那是他捧在手心悉心呵护长大的小姑娘,他怎么忍心让她孤苦伶仃? “顾炤,她死了!” 有人在他耳边大喊,顾炤有些分不清是现实还是回忆,当初顾漓惨死的时候,也有人曾这样在他耳边喊过,但他没听,后来在他耳边说话的人被忽可多一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