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宝立马忍住了,“瞧您说的,我们东家最近不在京城中,要不然的话,早给您送一桌子好酒好菜了。” 高银芳挑了挑眉,“他干什么去了?” “我们东家,在西京附近的玉矿出了好东西,恰好官家得了小皇子,东家亲自请人雕了,想要作为小皇子的满月礼呢!” 高银芳啊了一声,她也好想家里有矿。 李明白这是个什么逆天的八字! 早知道,她就应该改名叫高明白了。 来宝说着,退了出去,叫人来整理席面。 高银芳望了望窗外,樊楼的小厮正拿着兜子粘着蝉,外头热浪滚滚的,像是要把大地都烤裂了一般。 这些日子,她在樊楼相看未来夫婿。 这不管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一旦同亲事挂上了钩,那就尴尬了起来。 总不能够两个人大眼对小眼的坐着,怎么着来了一趟樊楼,也得吃吃喝喝吧。 人家倒好,只相看一个,她接二连三的相看,几日吃下来,腰都肥了一圈儿,就差要同姜砚之比美了。 她比闵惟秀还年长一些,如今惟秀孩子都生了,她却没有着落。 先前还顾及着高达的父母亲,实在是忍不住了,便给她在樊楼安排了一次相看,乃是她母亲闺中密友的儿子。 结果一回到了家,叔父便来了一个字,丑。 爹娘一瞅,这次高达不要求上门女婿了,只是觉得这个不合适,这是有戏啊!于是便有了第二次相亲,乃是新科榜眼,虽然是寒门出身,但是学问很好。 结果一回到了家,叔父又来了一个字,穷。 也不知道怎么地,双方就较上劲儿了,她爹娘还不信了,就找不到一个双方都满意的人,于是铁打的高银芳,流水的未婚郎…… 她托着腮,坐在窗边,胡思乱想着…… 不一会儿的功夫,又走进来了一个人。 高银芳一扭头,瞧见了门口站在一个满脸通红的男子。 他穿着一身绿色的长袍,好似要出嫁的新娘,高银芳百无聊赖的想着,微笑着站了起身,“高银芳。” 那男子愤愤的咬了咬嘴唇,坐了下来,“成何体统?哪里有小娘子,自己个来相看夫婿的,不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由男方来相看女方的么?我原本是不想来的,不过碍于你们高家的……哼……” “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我活了这么些年,都没有瞧过这么明目张胆的事。实在是……” “我告诉你,就算你非要我娶你,我以后也不会待你好的,实在是欺人太甚了。” 高银芳挑了挑眉头,“喂,你的口水喷在菜上了。” 男子张开的嘴,一下子僵住了。 他蠕动了半天,想说点什么,又担心继续喷出口水来。 高银芳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首先,我说了自己的名字,你就应该回说自己的名字,这才是人情往来的基本礼节。” “你连这都不懂?谈什么体统?” “你既然不想来,便不要来。你既然跪着来了,又何必一副大义凌然的样子,简直是又当又立的。” “你这么厉害,怎么不对着我阿爹阿娘,对着我叔父去骂?在他们面前装孙子,在柔弱的小娘子跟前就充大爷?” “你活了这么些年?你活了这么些年,还如此不懂做人,也实在是滑天下之大稽,我也是头一回瞧见。” “还有,你哪只眼睛瞧见,我高银芳想嫁给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