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果倒下了,儿子怎么办?容非墨怎么办? 舒青楠快速的抹去了眼泪。 她仰起头,不停眨眼睛。 在这边,舒青楠又陪了容沐阳一会儿。 等他渐渐归于稳定,舒青楠才离开。 这么久,都没有等来章佳怡的电话,舒青楠吞了口唾沫。 她脚下的步子加大,急匆匆,赶往手术室。 手术室外面的人,空荡荡的,没有人。 舒青楠拧了拧眉,四下环视了一圈,仍旧没看到,章佳怡和霍川的身影。 难道,是转到病房了? 她的这么想着,手术室的门,被推开,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摘掉嘴前的口罩。 舒青楠迎过去,跟医生的视线,对在一起。 医生神色悲悯。 这眼神,明明温和又慈悲,实际上,却像是一把刀,狠狠地扎在舒青楠的心上。 舒青楠先是后背发麻。 渐渐的,她的头皮,也麻了。 脑子里,嗡嗡乱叫。 眼前什么看拿不到,漆黑的阴影,笼罩在眼前。 她张了张嘴,但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发出沙哑的咿呀声。 “女士,我们尽力了,您……节哀。” 舒青楠盯着医生的两片嘴唇,世界,彻底崩塌。 她从来不知道,一句话,能有这么大的威力。 自从她听了医生这句话,她就一直抖。 她的牙齿,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女士,病人的心肺功能,已经衰竭,回天无力了,您……尽快准备后事吧。” “不可能!”舒青楠这三个字,说得特别艰难。 她声音压得很重,音量也很高,仿佛这个样子,就能令医生改口。 医生叹息,留下一句,“请您节哀。” 舒青楠一屁股,坐在地上。 她靠在墙壁上,捂住头,堵住耳朵,死死地闭上眼。 你就是个扫把星! 耳畔,回荡着这么一句话。 声音跟季涵月一模一样。 舒青楠手下用力,更加用力,堵上耳朵,试图,阻止那道声音在耳畔里回荡。 可,就算她再怎么用力,也依旧能听到,季涵月的声音。 舒青楠瞪大了眼睛,四下环视。 她这才发现,季涵月不在身边。 在耳畔回荡的话,属于她的记忆。 什么时候的记忆啊? 巴黎…… 是巴黎那时,她跟容非墨一起去过圣诞,中途,遇上了季涵月。 是那时候,季涵月喊出的话。 舒青楠嘴里,全是血味儿。 她的太阳穴抽动着,脑袋,疼得仿佛被从中劈开。 一连串繁杂的记忆,在脑海里飘着,一件件一桩桩。 容非墨模糊的影子,逐渐变得清晰。 他对她,从冷到热,从排斥到接受。 两个人,从恋爱到深爱,从相互怀疑,到相濡以沫,全部的感情经历,都清晰地,仿佛昨天才发生过,完完整整地铺开。 忽然间,接受了这么大量的记忆,舒青楠的头,抽疼得厉害。 不仅头疼,连后颈,都在胀痛。 几乎是同步反应,她胸口一阵恶心,想吐。 她左手按在地面上,右手压住胸腔,却控制不住汹涌的痛意。 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