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些什么。 周明隽垂眸一笑,低声道:“儿臣与太子殿下不似自小一同长大的亲兄弟,多少疏离了些。但即便不亲熟,儿臣并非看不出太子殿下在皇后的教养之下生成的脾气秉性,太子殿下连儿臣妻子的义兄都能大方任用,足见殿下是知人善任之人,儿臣斗胆说一句,为君着,未必无事不通,但必定慧眼如炬。善于将合适的人放在合适的位置,比自己精通擅长更加有用。” “太子稳坐东宫,文韬武略,从未叫人失望过,儿臣实在想不出太子会咄咄逼人的理由,但观先时许多事情,儿臣与太子总是莫名其妙的被放在了对立的位置,这令儿臣十分不解。”周明隽微微抬眸,目光平静无波的望向皇后:“难道儿臣与皇后、太子之间,有什么必要的仇恨吗?” 皇后的心中狠狠一震,她隐隐察觉,若是她与昭王此生还有开诚布公讲话说明白的机会,也只有今日了。 淳于皇后暗暗舒了一口气,沉声道:“昭王你与太子合谋做了这样一场戏,虽有欺瞒之罪,但能将真正图谋不轨之人捉出来,本宫可以既往不咎。借着今日的机会,能说清楚,自然是最好不过。本宫以为,无论是本宫还是太子,从未有对不起昭王殿下之处……”皇后说到这里时,看了皇帝一眼。 “昭王殿下与太子同为皇室血脉,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弟,本宫相信,今日昭王殿下能这般隐忍蛰伏,帮太子除掉恶贼,他日,也定能以一己所长,匡扶社稷。” 一直沉默的太子周明赋忽然抬头,望向崇宣帝。 “父皇。” 崇宣帝眼神微动,神情里尽是疲惫和伤痛。 当日,是二皇子周明文按耐不住,借着探望太子之机想要下毒手,然后将这事情归为被瞭望台砸伤之后的重伤不治,让皇后失去理智去针对周明隽,从而自救。事情发生之后,崇宣帝雷厉风行的将事情做了一个了结,担这并不代表他不心痛。 贤妃陪伴他多年,周明文与周明轩怎么说都是他的亲儿子。 他明白这种心情,所以到了最后,答应了贤妃的要求,让贤妃自己背负了所有的罪名,只是将两个儿子送去剃度出家,美其名曰为皇室祈福,为母亲赎罪。可是经此一役,他终究是大受打击。 他以为自己的孩子不会发生当年一样的纷争悲剧,没想皇位始终是皇位,对所有人的诱惑力,都是一样的。 周明赋似是经过深思熟虑,缓缓开口:“之前,儿臣受到了二弟和三弟明里暗里的挑唆,从未能真正看清五弟的为人,此次五弟不计前嫌,帮儿臣避过了奸人的陷害,令儿臣十分愧疚。儿臣的确因为之前的流言和舆论,对五弟生出了忌惮之心,但如今想来,的确是儿臣心胸狭窄,担不起五弟口中知人善任的美名。” “五弟从未修习过曲氏的巧技,却能天赋异禀的令大禹工学从无到有,平地而起。过去几年造出的器具,为大禹造福良多。曲氏门人自小学习这些,所附本领定然更加超凡卓越。若此刻能让五弟来将他们约束管教,为大禹效力,当是最好的选择。” 周明隽也望向崇宣帝,主动开口:“父皇,儿臣有一想法,请父皇恩准。” 崇宣帝的声音沙哑:“你说说看。” 周明隽沉思片刻,直言道:“当年的曲氏门内纷争如何,如今早已无处对证。唯一能知道的是,我的母亲为平息战火,被国君送往大禹作为质女,曲氏一脉中,也并非人人好战。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母亲算救了她们一命。儿臣望父皇恩准,撇去母亲大禹皇妃的身份,为她正曲氏门人的身份,儿臣可以不做这个昭亲王,只愿能做母亲的儿子,为她将曲氏一脉传承下去。” 此话一出,皇后和太子的脸上都出现了震惊之色。 皇后下意识道:“昭亲王,你此番言论,贵妃可曾知道?当日在大殿之上,贵妃曾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认定你这个儿子,如今你却要奉生母为尊,你就不怕贵妃多想?” 周明隽面不改色:“若是父皇愿意为母亲正名,儿臣自会向母妃解释清楚,即便母妃有怨有气,也该是儿臣一力承担,绝不会牵连他人。” 周明隽的这番话,着实让皇后和太子震惊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