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蔓专心搓肥皂到手里的被单上,佯作没听见陈大妈的话。 陈大妈不甘心林蔓没有反应。她放下了手里的衣服,更近地挨到林蔓身边:“还有上半年,听说还有个学习班的老师……” 林蔓面露不悦,转头对陈大妈说道:“以前,我有一个邻居叫常婶。” 陈大妈道:“常婶?是咱厂里人不?” 陈大妈绞尽脑汁,想从记忆中挖出一个叫常婶的人。 林蔓不回答陈大妈的问题,自顾自地说道:“她啊!最喜欢搬弄是非,探人私隐。” 一听出林蔓在指桑骂槐,陈大妈立刻拉长了脸:“我不就是关心地问你些事吗?至于你这样拐弯抹角地骂人。” 无视陈大妈的愤怒,林蔓继续说道:“后来啊!这个人生了一种怪病。” 旁边洗衣服的人,对林蔓讲的话产生了兴趣,纷纷凑到她跟前,好奇地问道:“怪病,什么病?” 林蔓道:“口舌生疮。” 一个人露出很懂的表情道:“那是口腔溃疡,我家里那位也常有。” 林蔓道:“起初,常婶也这样以为,可是后来病情总不好转,她就只好去医院看。” “她到底得了什么病,你刚刚不说是怪病吗?”一个人越听越来劲,彻底放下了手里的活,专心听故事。 不知不觉间,林蔓的周遭围了许多人。 林蔓道:“确实是怪病。到了医院,医生让她把舌头伸出来。她将舌头一抻,医生吓了一大跳。” 华姨连声追问:“怎么回事,难道她的舌头长怪东西了?” 林蔓道:“不止,是她的舌头上长了一只白虫子。” 话罢,林蔓顿了一下,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陈大妈。 陈大妈好像对林蔓的故事没兴趣,一心全扑在身前盆里的衣服上。 林蔓笑了一下,将目光移回来。 听众们纷纷感到震惊。 “什么?虫子?” “哎呀,太恶心了。” “像这样的病,还能治不?” 林蔓道:“医生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怪病,他用镊子夹虫子,想将虫子拉出来。” 听众们都入了迷,个个屏气凝神地听,急切地想知道常婶舌头上的虫子到底拉下来了没有。 林蔓缓缓说道:“医生的镊子紧紧拉着虫子的尾巴,虫子紧紧地咬着常婶的舌头。好像较劲一样,虫子越来越长,常婶的舌头也越来越长,直到最后……” 华姨迫不及待地问:“最后怎么样了?” 林蔓道:“虫子拉下来了。” 众人长舒了口气,为故事里的常婶放了心。 林蔓笑了一下,冷不防地补充道:“但是常婶的舌头也连着扯下来了。从此以后,常婶成了没舌头的人,再也不能说话。” 林蔓的故事说完了,听众们恍然大悟,原来她是在骂陈大妈! 有个好事的小伙子嫌事闹得不够大,故意揶揄陈大妈,冲她喊了一声道:“陈大妈,听到了没有,老是搬弄是非,可容易没了舌头。” 小伙子话音一落,立刻引来了其他人附和的笑。 华姨凑近林蔓道:“我知道你烦陈大妈,其实我们也老早就烦她了。她才搬来几天啊!已经挑了好几对小夫妻吵架。有家人婆媳关系刚好些,也不知道她两头撺掇了什么,害的人家前晚打起来了,今早正闹离婚呢!” 林蔓又往陈大妈处看了一眼。陈大妈觉得自讨没趣,已经端着盆去别处了。 洗完衣服后,林蔓将盆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