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模式并不是毫无缘由,小时候江画的确不分场合的任性,六岁生日时,因为对于庞大的云朵状生日蛋糕很感兴趣,趁人不备,一头扎了进去,结果可想而知。 沾了满身的蛋糕后,他觉得好玩想分享,第一时间想到乔修远,冲过去将人抱了个满怀,结果被乔修远黑着脸一把推开,摔倒时撞上桌子,被掉落的刀叉划伤了脸,没留下疤痕,却也吓得江母事后哭了很久。 这一幕深深刻在了江画的记忆里,再加上乔修远不止一次提醒他守规矩,不要给江家丢人什么的,渐渐的,在这种宴会他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宴会开始后,前来奉承的人一波接着一波,江画在江母身边傻站着,让他笑他就笑,让他唤人他就乖乖巧巧地打招呼,每当有人夸赞江画乖巧懂事,江母都得意得眉开眼笑。 直到熟悉的两个人影相继迈进大厅,江画才收回心神,眼睛一亮。 一个温文尔雅,一个矜贵冷峻,进门就吸引了多方的关注,见江母正和人聊得火热,江画赶紧抽身朝苏闻和乔修远迎面走了过去。 “乔哥,闻哥!” 几个月不见,两人的变化非常大,不止身形挺拔颀长,气场也比走前强大了许多,眉眼间是迈入成年后才有的成熟。 “画画,生日快乐。” 苏闻笑如春风,毫不掩饰重逢的喜悦,见面就给了江画一个紧密的拥抱。 可能是很久没见,原本熟悉的怀抱都变得有点陌生了,江画喜出望外地来回打量两个人,一对儿眼珠险些忙碌不过来。 就算事前有无数担忧,但十几年的关系,真的见面,最先涌上的仍是思念和喜悦。 “谢谢!你们时差调好了吗?” “还好。”苏闻摸了摸江画的头发,笑着说:“你好像长高了一点,礼物明天再送给你。” “可以可以,不过你们回来就是份大礼!” 两人热切聊天之时,被忽视了半天的乔修远突然拧眉:“江画,领带没系好。” 江画一僵,身体微不可查地抖了抖,慌慌张张低下头整理领带。 只是松了一点,不算没系好,但乔修远一向要求高,是个完美主义者。 忆起先前的矛盾,整理好领带,江画怯怯唤了声:“乔...乔哥,你来了。” “嗯。” 重逢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苏闻夹在中间,本应该担任调解人的作用,但他这会儿沉浸在错愕中,一时没能开口。 如果是以前,就是几天没见乔修远,江画都会冲上去加倍亲近,但如今几个月不见,江画不但没有表现得多么热切,竟反而像是有些害怕的样子。 虽然这段时间有很多线索指向江画对乔修远的态度已然不复从前,可真的亲眼看到,在十几年的过往对比下,苏闻还是狠狠吃了一惊。 不止是他,乔修远也感觉到了一种违和感,但具体哪里违和他又说不上来,只是莫名有些烦闷。 见面后的喜悦被纷涌而至的心事冲淡,江画吞了吞口水,偷瞄着乔修远,张了张嘴。 乔修远以为他要跟自己说话,没想到下一秒,江画倏地转向了苏闻:“苏闻哥,你们会在a市留几天啊,会参加明天的聚会吗?” “嗯,难得回来一次,我们请了一周的假,周三就回去了。” 江画有些失望地‘哦’了一声,苏闻会错意,以为他舍不得,补充道:“别急,过年还会回来的。” 乔修远冷冷插了句:“过年我不回来。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