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得不到同情,只能靠自己一点点撑下去。 这一点上,我倒是和他有些共鸣了。 大约看到我眼中的同情之色,仙尊微微摇头:“现在都已经过去了,很多事,我也知道自己无能为力。你和那个小侍卫到我这里来的时候,我有种看到当年的阿祺和我自己的感觉,我很想知道,面对和我当年同样的情况,你和你的小侍卫会做何选择。” “所以我……又一意孤行了,对不起。” 我笑道:“你把我坑的这么惨,一句对不起就算了?”奇怪的是,我竟然提不起力气去记恨他,大概记恨也是需要花费精力的吧,我的精力全花在找冷夜上了。 “我可以补偿你,可惜你不领情。”仙尊皱眉,一脸我不知好歹的表情。 “领情很危险的,我可不敢领。”我摇摇头。 “有什么危险?起初我是把你当作阿祺,因为你和他中了一样的毒,你毒发时那副不情愿又很渴望的样子,让我情不自禁,大概离开阿祺太久了,我已经快要记不得他说话的声音,他笑起来的样子,但是他难耐地忍受欲望折磨时,那可爱的样子,又在你身上重现了,我的回忆又全都回来,我想把你当作他也无妨,反正我本来就想看你们迫不得已被拆散,不过我真没有想到,你的小侍卫为了救你,还真忍心离开,若是我,一定会留下来。” “他不是忍心离开,他只是不忍心留下来。”我说,“一般人都没有你这么强的意志力,能自己做个绿帽子给自己戴。” “……什么绿帽子?”仙尊眯起眼睛。 “就是……把自己的爱人推给别人。” “如果这样能活下来,那有什么不可以,我不明白。”仙尊说道。 “……其实你说的对。”我说,不过,一般人都没有这么强劲的意志力吧。这很有发展成鬼畜的潜质。 仙尊整理了一下思绪,继续说下去:“我起初想把你当作阿祺,是出于我的私心,后来,我却发现你越来越像他,也越不像他。你情动的时候让你的小侍卫叫你洛言,我才知道你的真名叫这个,很奇怪,你不像是这个世界的人。” 我脸上已经能煎鸡蛋了,仙尊竟然有听墙角的毛病,要死要死的。 我不敢想象,当初寿祺皇帝和别的女人啪啪啪的时候,仙尊是否有听墙角,他到底是什么心理啊,完全无法理解了!这不能仅仅以意志力强悍来解释了吧?莫非是某种特别的爱好……?? 我脑子里一团乱,仙尊说的一些话没听清楚。 “……你和他一样容易心软,好心,善良,你身体也不太好,气急了要吐血,和他一样,我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你和他相似的地方,就心里很痛。但是你也有和他不一样的地方,很多,让我知道你不是他,你特别的地方,让我……喜欢,想了解更多,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如此,我越来越把心神转移到你身上,也就越来越清醒地意识到你不是他。”仙尊说。 夕阳已经燃烧殆尽,最后一抹余辉落在他眼睛里,银白色的瞳仁被染成金色,里面倒映着我的影子。 仙尊抬起手来,揉了揉我的鬓角,手掌带着温凉的温度,将说不出口的情谊化作亲昵的动作,而后他收回手,轻轻颔首道别。 他纯白色的身影消失在山路上,倾倒的夜色淹没了道路,山谷,树林,直至月亮升起来,重新调匀世界的颜色。 我看了一会,回转身,返回洞穴前。 岩洞壁上有一窝燕子,里面有一只新生的乳燕垂垂欲死,我将它取出来,捧在手心,而后将近半月的洞穴内情形如电影般展现在我眼前。 直至夜深风静,我展开手掌,乳燕扑腾着翅膀,跃上燕窝。 冷夜在这里呆了十五天,一开始吃果子,后来打了一只山猪,他把山猪皮做成衣服。 他叫着“殿下”“殿下”,性感地低喘,最后整张皮都没法用了,他用剑把它砍成一块一块的,烧掉,只剩下一块漏网的,就丢在我进来时看见的那个角落里。 他吃东西的时候不出声,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一个方向,不知是在想什么,还是单纯发呆。 后来他出了洞,又回来,剑没了,他带回来一包干粮。想是半个月前遇见贾大娘的时候,用剑换了干粮。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