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敬顶着一头的泡沫,仰着头以着一种高难度的姿势和岑九亲吻,一会儿之后就受不了,腰背酸得都抬不起来,岑九搂着他的后背,亲吻了好一会儿,才松开他,手上动作加快,飞快地冲干净他身上的泡沫,把人捞起来,拿浴巾一裹,抱着方敬出去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方敬睁开眼睛,发现身前坐了个人影,先是吃了一惊,再一定神,看见是岑九盘膝坐在床头,两手掐着搁在膝盖上,像老僧入定船,一头长发披散下来,扫在方敬脸上,麻麻的痒痒的。 方敬忍不住捉了一小绺到手心把玩,营养跟上后,岑九的头发也软多了,又黑又亮,脸颊上也长了点肉,不像刚开始时那样削瘦,一张脸轮廓分明,线条凌利,更英俊了。 他一动,岑九就从入定中清醒过来,垂下眼睛,看了他一眼。 “醒了?” “几点了?”方敬伸了个懒腰,拿起床头的手机开机,才六点半。 “我还想再睡一会儿。”方敬把手机放下,倒回到床上,眯着眼睛说。 岑九扯过被子,盖在方敬身上,起身出去了。 吃过早饭,方敬去农家乐,过几天他和岑九就要出海勘测沉船位置,估计要有好几个月不在家,家里的事情都要提前安排好。 马上就要入冬了,岑九冬天的衣服一件都没有,方敬今天打算去一趟市里,把该买的该准备的都准备好,正好还可以看望一下方小姑。 叶驰一听他们要去市里,嚷嚷着也要一起去。 “今天有人预订房间吗?”方敬问了一句。 “没有,十一月天气转凉了,生意冷清好多。”叶驰嘿嘿笑道,“我晚上就回来,一天不要紧的,根叔一个人就能搞定。昨天我妈还给我打电话了,我去看看她。” 正好他哥给他发工资了,他老娘上次挺喜欢的那件大衣可以买下来送给老娘当礼物。 “那行,我和根叔打声招呼,然后一起去,我正好也要去看望小姑。” 方敬买了点礼物,和岑九叶驰坐车去市里。 叶驰昨晚上和方小姑通了电话,知道她今天轮休不用上班,三人没费事直接去了方小姑家里。 方小姑租的房子离医院不远,就在医院后面一条街的一个老式小区里。 他们到的时候,方小姑正在接电话。几个月不见,方小姑瘦了好多,也憔悴了好多,整个人都恹恹的,没什么精神的样子,可见离婚的事情对她影响还是挺大的。 “我知道了,真是不好意思,定金我会退还给你们。”方小姑匆匆挂断了电话,脸上的表情有点意外,“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驰驰去你那儿,没给你添什么麻烦吧?” “驰驰不但没给我添麻烦,还帮了我好大一个忙。”方敬笑着说道。 叶驰不满地抱怨:“妈,你怎么光说我给人添麻烦啊,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不懂事的人嘛。”说着把刚买的那件大衣塞到方小姑手里,“看,我还给你买了礼物。” 方小姑接过来一看,就是上次她逛街看中了没舍得买的大衣,吃了一惊:“你哪来的钱买的?” “我上个月的工资呀。”叶驰仰着下巴,特自豪地道,“放心吧,妈,以后你老了,我养着你。” 方小姑再多的愁绪也在叶驰这么一句贴心的话中烟消云散。她笑了一下,掐了叶驰圆圆的颊一把,道:“你能养活自己就阿弥陀佛了,我用不着你养活。” 她有工作,老了也有退休金,能养得活自己。但是儿子这么孝顺,还是让她阴郁的心情好了许多。 她和叶华荣之间经历了一场长达二十多年的婚姻,最后却以这种最不堪的方式收场,如果说这段婚姻带给她的除了伤害和痛苦,还有什么美好而珍贵的东西的话,那也就只有叶驰这个儿子。 只要一想到叶驰,方小姑就会觉得她和叶华荣之间的婚姻也不是那么完全的失败。 中午是方小姑下的厨,做了一桌子的菜,吃过了午饭,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聊天。 方敬突然问道:“小姑,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他想起进门的时候,听到方小姑好像说了什么租金押金的,方小姑当时的脸色特别难看。 方小姑揉了揉眉心,摆了摆手,道:“没什么事,你不要担心。” 叶驰在厨房洗水果,方敬稍微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