罚酒!”重阳扶着他的脸就是一巴掌,摸摸脖子上那道擦伤,血珠子慢慢地渗出来,止不住。她平日里一直注意着不要受伤,因为那些伤口是不会痊愈的,想不到今天还是擦破了皮。 捡起地上的手链,宝贝地抚摸了几下,重新戴回了手腕。 伤口得赶紧止血才是。 她也不想那么麻烦地躲避侍卫了,见人直接迷晕,一路毫无阻拦地进了内殿。 内殿里,除了满身缠着纱布奄奄一息地躺在榻上的秦瑶,便无其他人。重阳担忧地走过去,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气息很弱。自怀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伤药,小心翼翼地掰开她的嘴,却在放入药丸的时候,发现她满是鲜血的嘴,空洞洞的,舌头被连根剪了去。 重阳愤恨地咬紧了牙关,眼泪止不住地在眼眶里打转。 含泪将药丸给她喂下。 万俟玉,又给她自己添了一条必死的理由。 “莫哭,她没事儿。”不知什么时候,三哥竟然是走了过来。 他的手轻轻地抚着她的长发,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地顺着。 “瑶瑶的舌头都没有了,怎么可能没事儿!万俟玉!我要她死!” 楚越霖拉着她坐下,像以前一样将她圈进自己的怀里,“在这宫里,多说多错,少说少错,不能说话,也不一定是一件坏事儿。” “可是……” “别动!”她未说完,就被他打断。垂眸间,触及他专注的目光,心不由又悸动了一分。 他一点点地靠近,在她慌乱的眸色里,一口含住了她的脖颈。 “你……你这是做……做什么……”重阳僵直着,浑身颤得厉害,一种陌生的感觉,让全身动弹不得。她想推开他,可又不敢。 淡淡的温暖,不烫人,让她慢慢平息了怒火和紧张。 直到他的唇舌离开,凉风擦过被他吻过的脖颈,她才发现竟然有些舍不得。 白绸一圈圈地绕在她的脖子上,他的眉头紧锁,“是谁弄伤了你?” “没看见他脸,大概是你这里哪个尽职的侍卫吧。” 楚越霖沉默。 重阳从他身上站起,“药已送到,时辰也不早,我也该回去。”她将那瓶药放在桌上,“每日一粒。” 见他没有回答,她转身便要离开。 “还有三天,便是和亲的来使到楚国的日子,到时五弟六妹都会回来。这宫里,怕是又要热闹起来了。”他的声音波澜不惊,一点感情也听不出。 “恩。我走了。”重阳点点头,最后看了一眼秦瑶,大步就往外走。 待她走了许久,楚越霖才唤起了十七。可唤了许久也不见十七出现。 第二天,才瞧着十七的面。她脖子上的伤口很小,按理说不该流那么多血。越想越觉得奇怪,便托十七去宫外调查这事。而同时,子虚殿里的侍卫全都给换了。 作者有话要说: 快开学了,这周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日更。 ☆、投诚 往事如囚,每当她闭上眼,便想起那日刀刃切掉舌头的痛楚,无助的感觉,从未这样强烈过。 “既然醒了,便起来吃些东西吧,若是你死了,子卿该怪我了。” 子卿?是谁? 她动了动唇,空洞。已经过了几日,她仍旧是记不住自己已经没有了舌头。 说话的人,背对着她,她见过几次,却从未听他说过话,这是,第一次。 起身,走到他的身侧,夺过他手里的笔,刷刷几笔在纸上问道,“你是谁?子卿是谁?救我的是谁?” 楚越霖笑笑,很淡,“子卿为了救你向我下跪,你该是她极为看重的人。” 他虽未直接回答,但隐约地想着一个可能,执笔写道,“子卿是重阳吗?” 他没有回答,只轻轻地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将粥递给她,“这粥快凉了,快些吃了吧。” 秦瑶接过瓷碗,小勺舀了一点,喂进嘴里,由于没有舌头,疼痛不说,根本就没法咀嚼,艰难地一口一口生吞下去。 “莫要哭。” 直到他的手碰触到她的脸颊,她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她竟然哭了。 ‘噗通’一声,她跪在了他的面前,重重地给他磕起头来。 “起来吧,若是想谢我的救命之恩,大可不必,只要子卿要的,我都会给。若是她要我杀了你,我也会去做,你不必因为此跪下;若是想借我之手去替你报仇……”他眯了眯眼,唇角微微上勾,“我不是一个任人摆布的人,也从来没有那些虚伪的仁义道德,救我所喜,杀我所恶,仅此而已。所以,你起来吧。” 秦瑶站起身,却是拿过执笔,写道,“可否让我去见见重阳?” 她有,必须要说的事。 “我并没有囚禁你,你随意。” 秦瑶又朝着他磕了三个头,起身,忍着剧痛,晃悠着朝外走。 门口的侍卫,利刀一出,拦住了她。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