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 奇怪不奇怪?” 项述:“……” 陈星:“???” “走了。”项述说。 “我跟你一起去。”陈星起身道。 “哎哎!”谢安马上笑道,“别着急,带上我!别想扔下我!” 陈星说:“你自己走了,不在我身边,待会儿尸亥来了又把我抓去怎么办?” 谢安道:“对了, 万一敌人来了,我这老骨头可打不过。” “陈星!你们要去哪儿?”肖山说,“我也去!” 陈星只好把肖山也一起带上,项述本想轻骑疾马,快去快回,孰料谢安却仿佛秋游一般,备好马车,又让人去通知冯千钧。接着冯千钧带上了顾青,而谢道韫恰好来找顾青,于是最后变成了驱魔司中浩浩荡荡,外加两名大夫,一大伙人离开建康,名为公干,实则到南屏山吃香喝辣,秋高气爽,放风筝去了。 赤壁古称蒲圻,山峦绵延不断,如天地龙脉,赤壁山、南屏山、金銮山三峰相接。 白云皑皑,峰峦耸立,面朝大江与万里洪湖。高旷秋日之中,数山上枫红如火,叠着金黄色的银杏树,又有榆、桑、梧桐树点缀其中,一层压着一层,引连数里,映着洪湖碧蓝湖水,山中又有一瀑布如白练飞下。 山中有水,水中有山,犹如赭、朱、丹、苍等缤纷矿色在山水之中化开,当真是鬼斧神工、天地造化的人间美景。 武昌郡守得知谢安前来,父母官忙派出船只,听凭谢安差遣,数艘小船泊在山下湖中,谢安只不欲人打扰,弃马步行登上南屏山。走到半山腰时,陈星掏出项述所摹张留手书,对照面前三山,山下一大湖,从这个角度看去,确实是南屏山。 项述说:“七星坛在何处?” 谢安说:“就在半山腰,面朝洪湖的横崖上,来,我带你们去看看。” 午后时分,烟雨蒙蒙,谢安少时走遍名川大山,记忆极佳,上得南屏山时,更是轻车熟路,手持一把纸伞,走得飞快,几下一转便走在前头,陈星反而拉着袍襟,气喘吁吁地跟在后头,追不上谢安。 谢道韫原本与肖山走在一起,看了眼,叫了几声,便主动停下来等陈星。 “你倒是和肖山玩得来。”陈星笑道。 在陈星卧床那段时间里谢道韫经常来为他看诊,一来二去,与肖山熟了,那天进宫见司马曜时,谢道韫还约肖山比试了一番。 “你的小兄弟每天担心你担心得不行,”谢道韫说,“你这人怎么总是这么没心没肺的?” “我又哪里没心没肺啦?”陈星莫名其妙道。 谢道韫嗤了一声,不再接话,陈星怀疑地看着谢道韫,说:“你该不会是对我干儿子有什么想法?” “驱魔师,你脑子里除了这些,还有没有别的?”谢道韫顿时就生气了。 谢道韫总与肖山在一处,像个大姐姐般,这对组合让陈星相当意外。 陈星当然知道肖山会很快长大,甚至再过几年,也许还会找到一位意中人。按晋国习俗,十四便可说亲,匈奴人则还更早些。可在陈星心里,肖山实在太小了,虽然这大半年里长高了不少,却终究只有十二岁。 仔细想来,谢道韫所谓“没心没肺”,陈星也承认,他希望肖山能快点成长,至少别太过依恋他,至少不能像依恋陆影般依恋自己。否则总像个长不大的小孩般,过得几年自己不在了,肖山又要如何独立为人?于是他不像还在哈拉和林时,将肖山当作孩童看待,而是把他视作与自己一样的大人,教他读书写字,却避免过多地表露出情感。 更让他多交朋友,与其他人多打交道,避免肖山的世界里,只有他陈星一个人。 陈星觉得肖山什么都懂,事实上肖山也明白,在会稽再度相逢后,陈星花了很大一番力气朝他道歉,并不顾肖山似懂非懂的表情,解释了自己的想法。从此肖山便约略体会到了陈星那亲而不近的感情,明白陈星在催促他长大,希望他终有一天,能独当一面。 陈星一脸茫然,本想问你是不要抢肖山过去,当他干妈,谢道韫一语出,两人却忽然尴尬起来。 “我没什么想法!”谢道韫说,“我想拜他当我师父!” “哦哦。”陈星擦了把冷汗,忙不迭点头,抬手道,“我完全没意见,他答应吗?” 陈星见肖山也挺喜欢谢道韫,谢道韫居然还想找师父学武,不过一想也是,谢道韫显然学过少许武技,谢家多半不允许她舞刀弄枪的,唯独谢安看得还开点。项述没那闲工夫去教她,冯千钧总不好与未婚妻的好闺蜜对打,于是谢道韫就只能找肖山了。 谢道韫说:“肖师父说,他要和你商量,明白了?”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