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 他本就多疑,对武将最近忍耐度越来越低,最终还是派了心腹先去南阳,要暗中查南阳王有无反心。 赵乐君监视着朝中动向,耐性等待事情慢慢发酵,现在还只是两家问题,不能上升到她想要的世家和武将对立。 在事发后的第三日,各世家还没有什么反应,多日不见的连云倒是暗中来了长公主府。 他做了书生打扮,一袭月牙白的袍子,用一支木簪子固定发髻,儒雅温润。坐下后顾不上喝茶润嗓子,就先要给她号脉。 他空手而来,用自己的一方青色手绢垫在她腕下,随后盯着她片刻说道:“怎么又动肝火。” 赵乐君没有回答,倒是问起了他一件事:“上回你让银锦给你拿了两味药,是用作安胎?” 连云闻言心中一动,大约猜到楚弈对她误会的事情浮出水面,疑到自己身上来了。 他面上神色如常,微笑道:“是安胎用不假。” 她眉头微微皱起。连云见着,不急不缓继续说:“是给我二嫂嫂用的。她有孕两个月,胎相不稳,还见了血。” 他是解释,却只有三言两语,并未说太多。 赵乐君对他的怀疑反倒就此消去大半。 如若他有心,定然会更详细说明的。 下刻,连云就状似不解,问她怎么说起此事。 赵乐君也不遮掩,把楚弈误会的事说来,连云摇头失笑:“所以你疑心我了。”似乎还不满,按着她脉搏的手指用了用力。 她抿抿唇,要缩回手,却不想被他轻轻握住,在她诧异中凝视着她说:“君君,你是知道的,我心里一直都有你。先前是我让你等了太久,是我连云负了你,如今换我等待,不管一年十年我亦愿意等。” 赵乐君未曾想到他会突然间表白心迹,还是这样赤|裸裸。 她有瞬间的慌乱,又要收回手,他倒也松开了,方才清晰又坚定的声音变得低哑:“我知道你现在还有许多顾虑,我……只求,你别太过绝情,给个机会罢了。” 他待她的心意一直未曾改变,是他先错过了她,此话无一丝作假。说到最后,胸腔发闷,满腔爱意被压抑着,克制着,满嘴苦涩。 他们有过最美好的时光,可惜他少年意气,再归来物是人非,他满身才学、立于高位亦无法弥补遗憾。 赵乐君用袖子遮住了收回的手,被他握过的那片肌肤微微发烫,让她思绪一时纷乱,长长的睫毛低垂,遮盖着眼眸。 连云见她不言语,也不追问逼迫,而是端起手边的清茶。抿了两口,压下激涌的情绪。 “连云,洛城贵女千百,我……” “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 他打断了她的话。 她无非就是想说她嫁过人,与他已经不相配。然,换在她立场,是他亲手将她推离了,他才是那个不配的。 赵乐君被他堵了话,再度无言。 当时的少年郎鲜衣怒马,几乎陪伴了她整个少女时期,那时,她心中都烙着他的身影。后来……她心头涌起些许的涩意,她为人妻,两人终究是错过了。 可错过了便是错过,即便前缘再续,一切都不一样了。 “——是我错了,不该这种时候跟你说这些。” 在她思绪逐渐清明的时候,连云却是先退了回去,朝她笑得歉意。赵乐君抬头,在他把姿态放到最低的笑容中,最后想说的话也就开不了口。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