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她舒服多了。 走到楼口, 阳光终于刺破浓云,释放几缕余温出来。 粼粼的金光泛在水面上, 淤泥也已经沉降了下去,操场上一汪汪的小水坑清澈宁静。 她先去了超市,抱着热水袋东找西找。 坐在柜台前看剧的老太太推了推老花镜, 站起身来。 “小姑娘要点什么?” 季悠把热水袋递给她, 感激道:“谢谢奶奶, 中午我同学管您借的热水袋。” 老太太一拍脑袋想了起来:“噢, 那个男生啊。” 季悠笑着点点头。 老太太一边把热水袋收起来, 一边叨念:“那男生真不错,冒着这么大的雨,也来给你借热水袋, 还非给我压了三百块钱,他进来的时候浑身都是水,我都吓了一跳。是你男朋友吧?” 季悠垂下眸,抓了抓袖口,不知所措:“唔......” 老太太把钱递给季悠,乐呵呵的摆摆手:“我懂我懂,年轻真好啊。” 透过窗缝的阳光照在她眼角的皱纹上,恍惚抹平了岁月的痕迹。 “是呀。” 季悠想起了那个吻,那个比阳光还要明媚温暖的吻,只有祁彧能给她那种感觉。 从超市出来,她就直奔学校医务室。 祁彧浑身都湿透了,也没地方换衣服,下午还要忍着考完一科数学,肯定要冷死了。 医务室在操场对面的行政楼。 季悠把肥大的校服裤腿卷了卷,露出白净纤细的脚踝。 她小心的躲过水坑,白色的旅游鞋踩在塑胶跑道上,发出吱吱的响声。 可惜哪怕再注意,溅起的水滴还是沾湿了她的鞋尖,雨水透过棉网渗了进去。 但她也不太在意,踩上楼梯,快速跑到医务室门口取了号。 这时候医务室没什么学生,只有一个值班医生。 季悠捏着取号单递给了他。 医生看是个小姑娘,说话温柔了些:“哪里不舒服啊?” 季悠打开袋子,把自己的保温杯拿了出来。 “老师,我有个同学淋了雨,可不可以帮我泡杯板蓝根给他。” 医生顿了顿:“行,你等会儿。” 他把季悠的保温杯接了过去,从药柜里取出一盒板蓝根,扯开盒子取出一袋,用温水泡了。 “不用刷卡了,拿回去吧。” 一袋板蓝根也没多少钱。 季悠轻轻颔首,双手接过杯子:“谢谢老师。” 还有一会儿考试就要结束了,她抱紧杯子,加快了脚步朝阶梯教室走去。 刚走到阶梯教室门口,就听到里头乱哄哄的吵了起来。 监考老师扯着嗓子大喊,又是敲黑板又是拍桌子,还是被把吵闹声压下去。 季悠从来没在这种考场考过试,被里面聒噪嘈杂的环境惊到了。 这样的地方也能答卷吗? 还有十分钟才到时间呢。 可数学这种学科,想答好的总觉得时间不够,什么也不会的,却觉得两个小时太难熬了。 学校大概是硬性要求,对最后一个考场宁可关到最后一秒,也不放他们出去作妖。 季悠靠着走廊里的大圆柱,静静的等在外面,百无聊赖的用鞋底蹭蹭地面。 好在十分钟过的飞快,下课铃一响,里面就像开了闸一样,乌央乌央的人涌了出来。 季悠躲开了些,默默低下了头,长发遮住她大半边脸。 “操早交卷都不行,什么垃圾规定,那个瘟神就坐我旁边,膈应死了。”徐烈拍着篮球,把地面砸的咣咣响。 一边的小弟问:“徐哥,那你都蒙上了吗?” 徐烈把篮球放在指尖转了转,无所谓道:“老子最近手气好,抓阄蒙的,肯定特准。” “你傻啊徐哥,要蒙肯定都蒙一个选项啊,从概率的角度上来说......” “你他妈说谁傻呢!”徐烈瞪眼。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