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都不敢相信。 他能收到身边亲人电话的概率低到他需要迟愣一下才接听。 不过困难程度从祁彧到祁衍到孟溪则依次递增。 祁首长清了清嗓子,严肃道:“有什么事?” 祁彧靠在走廊的墙边,手插着兜,眼中酝酿着冷冽的神色:“爸,做个交易吧。” 圣诞前夕,好像是为了应景一样,天上又飘起了迷蒙的雪花。 原本已经快要露出的地面再次被碎雪遮盖。 盛华教室的玻璃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霜,每天都需要值日生用铲子刮下来。 梁浓干起活来格外的认真。 她绷着唇,把手撑在窗框上,一丝不苟的刮着厚厚的冰霜。 雪沫迸溅起来,挂在她的头发上,她的手指也被冻的发红。 刮了一会儿,梁浓抖了抖手指,放在嘴边吹了吹。 冻得发麻的手指这才恢复了知觉。 孟逸亓从教室外面走进来,皱眉看了看梁浓:“你怎么又自己干上了,等男生们来了再说呗。” 梁浓擦了一把脸上的水珠:“没事,反正我来得早。” 她毕竟不是扫除组长,不好意思让别人干,而且等宋青山进来了,才不管是谁的问题,骂的是一整组的人。 季悠跟丁洛是从市里赶过来的,所以到的晚了些。 等她们进教室,梁浓已经刮了两扇窗户了。 季悠和丁洛赶紧放下书包去帮忙。 “你也等等我们啊,哪有六点半来学校干活的。”丁洛无奈道。 梁浓就是把责任看的太重了,觉得自己身为学习委员,就要尽量给老师省事。 季悠仰头看了看,把梁浓扶了下来。 “这样太慢了,洛洛,多找几个抹布,沾着热水擦。” 梁浓赶紧拽住季悠:“不行,饮水机里的热水是给大家喝的,怎么能用来擦窗户呢。” 丁洛叹了一口气:“哎哟,冬天真是烦人,好羡慕南方啊,根本就不会结冰。” 梁浓歇了一会儿,又爬上去:“算了,你们俩先擦黑板扫地吧,早自习老师急着用。我自己刮一会儿,等男生们来了,让他们一起帮忙。” 她把季悠和丁洛赶去做不那么凉的工作,反正自己手指也冻麻了,再做一会儿也无所谓。 祁彧和宋一澜开天辟地的赶在早自习之前到了校。 宋一澜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埋怨祁彧:“你说你要好好表现非扯着我干什么,我还想多睡一会儿呢。” 祁彧扫了他一眼:“一天就知道睡。” 宋一澜还欲抱怨两句,一抬眼却看到了蹲在窗边的梁浓。 梁浓头发上还沾着白晃晃的冰晶,双手通红,正努力的铲着窗户。 宋一澜喃喃道:“这他妈是什么活动,行为艺术?” 他以前在柏市,从来没见人干过这种活。 反正玻璃上的冰化了又结,结了又化,管它干什么。 可是自从盛华从季校长换成孙校长之后,形式上的规矩是越来越多了。 这批学生没赶上好时候,根本不知道以往的学长学姐过的有多幸福。 祁彧轻轻踢了他一脚:“还愣着干嘛,不记得你的大事儿了?” 宋一澜撇了撇嘴,把书包往座位上一扔,抬腿朝梁浓走过去。 梁浓根本没发现他。 她做什么都专注,哪怕是劳动。 宋一澜突然扯了一下她的腰带。 阳台本来就窄,她又蹲在上面,身后不是桌子就是椅子,突然感受到后拉的力,梁浓吓了一跳。 “啊!” 宋一澜赶紧托住她的腰,笑嘻嘻道:“反应这么大啊,我也没使劲儿啊。” 梁浓惊魂未定,出了一身冷汗,气的转身骂道:“你有病吗!” 宋一澜无辜的眨眨眼,睡意荡然无存。 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