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顺着水气的源头看去,就见一面屏风后头,有个清瘦的身影正在摸索着宽衣,屏风上已经搭了一件外袍。 玄天冥唇角泛了一丝邪笑,心说这死丫头还太小,吃是吃不上,但逗弄一下还是挺好玩的。 他转动轮椅往那边而去,水雾越来越浓,到了屏风跟前时,还能闻得到掺在水气一起的淡淡的花瓣清香。他放轻了动作绕过屏风,就想给这丫头来个突然袭击吓她一吓,吓人的架式都拉好了,身形展得也极快,人离开轮椅,照着那人影就扑了过去。 可是,万万没想到啊!明明瞅准了屏风头后那人影的,谁知一绕过来却发现什么都没有。他是跳起来向前扑的,原本是想捞了人再坐回轮椅上,谁知这一下扑了空,伸出去的手臂也只是在空气地打了个转,啥都没捞着。 玄天冥就蒙了,人呢? 这一恍神儿的工夫,收势就晚了些,再加上浴间这地方湿气重,地滑,轮椅没停稳,往后退了几步。 他暗道不到,这么整怕是得摔地上。于是赶紧调整身形,努力让自己不那么狼狈,却没想到,这时,突然之间身后就有了动静,他都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呢,一只小手猛地一下就抓住他的后脖领子,腕上一发力,直接就把他给甩了出去。 玄天冥没有一点点防备,就听“扑通”一声,整个儿人被扔到了洗澡的大木桶里。 那只木桶也不知道是怎么准备的,极大,足够容纳两个人一起泡在里面,还有足够的余份儿。他触不及防地掉了下去,还实实惠惠地喝了口洗澡水,终于挣扎着把头从水里钻出来时,就听到木桶边上传来一阵咯咯咯的笑声。 定睛一看,一个只穿着白棉布底衣的女子正双手插着腰看他,笑得都直不起腰。许是屋里太热,她那张小脸儿通红,看起来就像一只苹果,好看极了。 玄天冥干脆坐在水里不起来,双臂环胸,很是不满地道:“珩珩,你要是想和为夫共浴就直接说,不用整这么暴力,为夫不是那种小气的人。” 木桶外的小丫头将两只小胳膊拄在桶边儿上,笑着看他:“堂堂九皇子,还能不能要点儿脸了?” 玄天冥一点儿都没有要脸的觉悟:“相比起爱妃半夜爬上本王的床,你觉得哪个更不要脸一些?” “当然是你更不要脸一些。”凤羽珩收起笑来,跟他说:“比起在这里斗嘴,我更着急回去看看母亲。出府时她还昏睡着,这都一夜加上多半天了,指不定醒了几次。” 玄天冥看到她一脸焦虑,干脆在木桶里划过来到了她进前,伸出满带水珠的手去抚上她紧皱的眉心,“你放心,同生轩那边七哥照顾着呢。他带了太医院一位对散症颇有研究的太医一起去的,你且安心就是。” “真的?”她的眸子终于明亮起来。 “我何时骗过你。那太医钻研此症多年,即便治不好,也不至于太差。” 凤羽珩点头,有些恍惚地道:“有七哥在我就放心了,不管出多大乱子,七哥都能摆平的。” “喂!”某人不干了,“老七那样的人你用眼睛看看就好,还得离远些看,可不能上心,知不知道?” 凤羽珩回过神来,挑唇邪笑,“哟!御王殿下吃醋了?” “恩。”某人点点头,冲着面前的女孩勾勾手指头,“你过来。” “我不!”凤羽珩十分坚决地拒绝了他,然后起身,笑眯眯地冲着水里的人行了个礼:“殿下,奴婢侍候您洗澡吧!” 玄天冥全身都一哆嗦,就觉得这丫头阴嗖嗖的没安好心。他刚想拒绝说不用,凤羽珩的小手却已经伸了过来——“来吧王爷,穿着衣服怎么洗,快脱下来!”一边说小手一边往玄天冥身上划拉,也不怎么的整的,不一会儿的工夫就把玄天冥的上衣给扒了下来。 水里的人眼睛都放光了——“媳妇儿,还有一半儿呢!” 凤羽珩却没理他,反到走到浴桶的另一头,提起摆在那里的几小桶热水,一桶一桶地往里倒。 倒着倒着玄天冥就觉出不对劲了:“那什么,你等会儿,等会儿媳妇儿!太热了!哎!烫!烫!”他一把抓住凤羽珩的手腕,“烫你知道不?”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