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了,自他们出征千周,宫里也没正经举行过什么宫宴,冷不丁又听说有宫宴到是有些新鲜,不由得想起那年月夕,凤沉鱼还在,她从步霓裳手里赢走了凤头金钗。转眼经年,当年的人却都不在了。 “她们在的时候一味的勾心斗角,心里烦,她们不在了,再想起时却又觉得那也是一条条个性鲜明的生命。”她禁不住感慨起来,“如果凤家没有沈氏,如果凤沉鱼不闹,凤子皓不作,兴许那凤府就还是凤府,凤瑾元也不至于落到如今下场。” 玄天冥却耸肩而笑,提醒他:“你忘了这一切归根结底都是凤瑾元自己闹出来的?沈氏也好凤沉鱼也罢,不过是府里女眷的那点子小把戏,说穿了也是无伤大雅。到底是凤瑾元自己把持不住偏了心,也偏了他自己要走的路,怨不得别人。” “是啊!”凤羽珩点头,又想起莲王那出事儿,不由得冷哼一声,“就是到了现在他也不老实,你猜怎么着?这几日竟然惦记上封昭莲了。男女都不分,他也好意思向人家纠缠。” 她的话到是把玄天冥给逗乐了,“要说男女不分,你们家还真是遗传啊!当初也不知道是谁一门心思地当人家是美人。” 凤羽珩抚额,“我那不是技术失误么。不过封昭莲也是的,好好的住哪儿不行,他非住到凤府边上去,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两人边说边走,再抬头,竟走到了她开在京中的那间首饰铺门前。凤羽珩抬头去看,但见原先匾额上写着的“凤凰阁”三个大字已经改掉,变成了如今的“涅槃阁”,她有些不大满意,“这不还是凤凰么?清玉也真是省心啊,随便一下就给改掉了。” 玄天冥却是观察得跟她不是一个路子,这时瞅着进进出出的客人道:“看来月夕宫宴,到是给你这铺子带来了不少生意。我瞅着这会儿进进出出的夫人小姐们,竟有多半都是有份参加宫宴的官家人,想来你这月又是收入颇丰。” 凤羽珩贼兮兮地跟他说:“我告诉你,现在铺子里的收成我都不待见,除去发给伙计的工钱之外,其余的都直接算了帐送去百草堂,以供那边开销。” 玄天冥不解,“百草堂在亏钱?以至于你用旁的铺子补贴?” 她摇摇头,“不亏钱,可我早吩咐下去要开多家分诊堂,不只是在京城,还要在其它州府。这样一来,先期的投入就是一笔不小的费用,只几家铺子的收成是不够的,我还得往里头补贴。所以啊,靠正经生意来钱就是慢。” 他听出门道:“怎么着,你还想干点儿不正经的?” 某人贼笑,“就比如说吭吭那些不要脸的番国,每次都能吭出一大笔金子来嘛!” 他无语,死丫头吭人还吭上瘾了。 这时,又见两个官家小姐从里面相携而出,其中一个掩着口鼻,很是不开心地道:“我仔细分辨了,就是刚刚那个穿桃红色衣裳的小姐,也不知道她涂的是什么胭脂啊,简直呛死人了。” 边上同伴也道:“何止呛人,我隐隐闻着还有一股子臭味儿透出来,真真恶心。” 两人一边说一边走远了开,随即,又有不少客人都从里头匆匆而出,更有人生气地大声道:“缺银子就老老实实在家待着,亦或者素颜出街也没人乐意多看你一眼,左右你都罩着面了,还装什么装啊?用些个劣质的胭脂,呛得人眼睛都疼。” 随着这一声叫骂,又有许多人也跟着附合起来,皆是指这涅槃阁里有一位擦了劣质胭脂的小姐,那难闻的味道从一层一直弥漫到三层,里面简直都不能进人了。 终于,越来越多的人从里面走出,最后,一个穿着桃红色长裙的女子也低着头出来,脸被面纱罩着,看不真切,边上陪着个小丫鬟,正拉着她快速离开。 正如人们所说,那女子身上的确有一股子很浓烈的胭脂气,香不香臭不臭的,很是难闻。但凤羽珩却不比旁人,这味道一入了鼻她就琢磨出门道,看着那女子紧张地走远,这才对玄天冥说:“也是个可怜人。” 玄天冥不解,“如何可怜?没有钱买上好的胭脂?”他抬头看看这涅槃阁,再道:“没钱的人会来你这里买首饰?你这里的东西可都不便宜,一层还好,越往上越贵,我刚刚可是看着她是从楼梯那边走过来的,显然是去了楼上。” 凤羽珩摇头,“我说的可怜不是这个意思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