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闻舟对着我笑道:“大人到了。” 我抬头看了一眼酒铺的牌子,牌子很是陈旧,牌子上描字的漆也掉落得十分厉害,我看了几眼才勉强认出牌子上的四个大字“清风酒铺”。 我忍住嘴角一歪的冲动,淡淡道:“是个僻静的好地方。” 严闻舟道:“只要大人不嫌此地简陋便好,不过大人是何等人物,定与俗人不同,又怎会偏爱繁华之地?” 严闻舟这话说得极妙,就算我真嫌弃,当下也说不出口了。 酒铺子很小,拢共也没放几张桌子,铺子里坐了三桌人,都是三三两两的寻常男人,点了寻常的酒,吃着最寻常的花生米,谈论着寻常的国家大事,时不时参杂着几句对朝廷的牢骚,谈到兴起时还不忘拍桌掷杯,大有一番义薄云天指点山河的意味。 严闻舟与我寻了角落里的一张桌子,落座后,严闻舟唤来小二,要了两壶女儿红和一盘花生米。 酒铺地方小,谈话的声音再轻也易传到别桌人耳里,虽然每桌都是各聊各的,各喝各的,但为了省去莫须有的麻烦,严闻舟进了酒铺后便没再一口一个“大人”了,而以“司马兄”代之。 严闻舟道:“我平日里若遇到了什么恼烦事总爱独自一人来这喝上几杯。” 我问道:“如此说来,今日也是来此借酒消愁?” 严闻舟笑而不答,片刻后才恭维道:“有幸得司马兄相陪饮上几杯,就算本有天大的愁此刻也都烟消云散了。” 我不知如何回答才好,笑了笑便再也没说话了。 过了片刻,小二将两壶酒端了上来。严闻舟双手修长,指节分明,从他拿壶斟酒再到将斟满酒的酒杯递到我的手里,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风雅至极。 “请。” 就算是再寻常的女儿红,经他一过手,仿佛都成了玉露琼浆。 我看着杯中普普通通的女儿红,再想着那块破破烂烂的牌子不禁感慨道:“既然是严兄爱来的酒铺,想必这里的酒定然有过人之处。” 严闻舟一愣,笑道:“这里的酒是有些不同。” 怀揣着几分好奇,我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酒味留舌接着便只觉喉头微热,然后便再无然后了,好似在饮一杯白水。 对面的严闻舟也已给自己斟了一杯,只见他饮下神情自然,并未觉得酒有何不妥之处。 严闻舟见我饮后挑了挑眉便问道:“这酒不合司马兄口味?” 我放下了酒杯低声道:“恕我直言,严兄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