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这一番话,会得到谁的同情。 南山觉得,无论记者问谁,得到的说辞都是一样的。 镜头一转,女记者走到了一个穿着中山装的老人面前,老头白发苍苍,五官线条硬朗,看起来是个极其严肃刻板的人。 “现在站在我面前的是陶源村村长,”女记者对着镜头说了一句话后,便开始采访起了村长,她一开始问得问题中规中矩。之后她话锋一转,问,“听说陶源村已经和某家开放商有了合作意向,等完全修好通往生林的路,会一起开办农家乐经营活动。这件事情的发生,是否会对合作产生影响?” 村长自信地说道,“不会的,我们陶源村民风淳朴,村民俱是热情好客,种植的也都是绿色无污染的蔬菜……”他自夸了村子一大堆说,又颇有些遗憾地说道,“陶明那家人的事情,毕竟是个例。若是我知道他家干了坏事,肯定会去举报的。我的村民还是很友好的,等农家乐开了,欢迎大家来玩。” 南山双手抱着大腿,下巴放在了膝盖上看着新闻。 包庇孟清河犯罪事实的原因是这个吗?为了不影响和开发商的合作关系。 陶源村再往上走,还有好几个村子,开发商不是非得选择它不可,可能一点□□,就会让开放商放弃它。 这种紧要关头,确实不能出一点差错。 孟清河大概是算准了这一点,才敢有恃无恐的犯罪。 为了能和开放商达成合作,村民一定会拼命掩盖这桩丑闻。否则,他们的财路就断了。 二十多年前,陶源村可以为了村民陶明的利益,逼死大姨,对孟清河的悲惨遭遇熟视无睹。这一次,也照样可以为了集体村民的利益,对被害死陶家人和穆医生熟视无睹,再做一次帮凶。 陶源村在淳朴的遮羞布下,是丑陋不堪的嘴脸。万一这农家乐真的开了,村民干了坏事,全村人会不会继续粉饰太平? 南山想到了那日来她房间偷东西的石头和顺子,当初童老太太就选择了为其开脱。 她又想到了正在逍遥法外的孟清河,她以前对其还是抱有一点的同情的。可自她知道大姨是被其间接害死的时候,这份同情就稍微淡了一点。之后又知道了孟清河小小年纪就囚禁了自己的母亲,关了母亲那么多年,硬是没有让别人知道,像极了一个偏执的疯子。 南山是亲眼见证了孟清河血刃仇人的,孟清河除了杀穆医生有些犹疑外,之后的陶家人,俱都杀的果决利索,宛如杀鸡般自然。 那时候,穆家门口还站着人,孟清河就敢这么干了。 孟清河的血液里,本就藏着疯狂的因子。 她知道了杀人的滋味后,到了外头后,还会罢手吗? 南山深思起来,这种旁观者自以为是的善良,会不会害了别人? …… 夜晚,窗外有沙沙的树叶声。 南山在床上辗转反侧,脑子里想着事情,关于陶源村,关于孟清河……根本就睡不着。 她平躺在床上,盯了纯白的天花板好久,心里终于有了决断。 …… 第二天同顾升吃早饭的时候,南山把昨天看到的社会新闻,和自己的想法同他说了一遍。 “我猜你自己有了主意,说来听听。” 南山喝了口豆浆说,“我待会儿就打电话给陈警官,就说大姨是被逼自杀的。我无意中听到了陶家人的对话,逼死大姨的是全村人。村子里的人在说谎,他们压根就是帮凶。再借机引出了孟清河的事情……” “没用的,”顾升不赞同地摇了摇头,“我在你昏迷不醒的时候,就同陈警官提过这事儿。一是村里人嘴硬不承认,二是警察办案讲究的是证据。” 旧事重提,应当是再不会引起警察的重视了。 南山的眼神黯淡了不少,沉默地吃了一个灌汤包后,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