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前。 一股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孟遥不由地后退了半步。 孙乾低头瞧着她,笑说:“孟小姐,在林组长手下,你一个月能拿多少钱?” 孟遥淡淡回答:“够用就行。” “孟小姐来我们公司吧,郑总还缺个特助,少说年薪三十万。” “谢谢孙助赏识,我自认为能力还不够,担不起特助的责任。” “能力不够可以慢慢培养嘛……”孙乾笑一笑,往孟遥跟前又走了一步,然而没瞧见路面高低不平,脚下一个趔趄,往前一扑,一下便抱住了孟遥。 孟遥头皮一炸,抬手猛将他一推,低喝:“孙助!请你自重!” 孙乾无所谓地笑一笑,“喝醉了站不稳,孟小姐别恼,我向你赔礼道歉。” “孟遥,过来,跟你说个事儿。”那端林正清喊了一声。 孟遥自认倒霉,加快脚步,向林正清走去。 方才这一幕,林正清自然是看见了,叹了声气,向孟遥道歉。 孟遥沉着脸,一言不发。 林正清自知无法替孟遥声讨正义,安慰的话也只能使自己求个心安,想了想,只好缄口不言。 林正清叫上车,跟孙乾一道走了。 孟遥打了个车回家,在路上时,给丁卓拨了一个电话。 丁卓正在值班室里整理病例报告,听见孟遥声音无精打采的,丢下笔,走到窗边,“怎么了?” “应酬,刚喝了酒,有点难受。” 丁卓沉默一瞬,“到家了吗?” “没呢,还在车上。” “要不到我这儿来睡吧。” “你不是要值班么。” 丁卓无声叹了口气。 “那我就不过来了,正好回去洗个澡早点睡。” “对不起。” 孟遥静了片刻,笑说,“为什么道歉,又不是你的错。以前我喝完酒难受的时候,连个打电话的人都找不到呢。” 丁卓笑了笑,“你对我的要求也太低了。” “知足常乐,是吧?”孟遥声音有点哑,带了点儿笑意,“从前,我从来没敢想过,有一天能这样跟你打电话……还是像做梦一样。” 丁卓笑了一下,喝酒之后,倒是坦诚得可爱。 “丁卓……”孟遥犹犹豫豫地喊了他一声。 “嗯?” 然而电话却沉默下来,只听见似有若无的呼吸声。 “孟遥?” “没事……我快到家了,以后再跟你说吧。” “注意安全,到家了跟我说一声。” 丁卓挂了电话,陷入沉默。他也能觉察到,孟遥还有太多的秘密没告诉她。然而她一路走过来,都是这样孤独隐忍,如果她自己不愿意主动提起,他也不想勉强。 报告整理完毕之后,丁卓预备下去买点儿夜宵。 正要起身,门口人影一闪,方竞航蹿了进来。 阮恬已经从icu转出来了,但情况十分不容乐观。方竞航主动跟人调了班,晚上都在医院里待着。 方竞航手里拿了两罐冰咖啡,丢给丁卓一罐。 “阮恬睡了?” “睡了。” 小姑娘越活越回去,缠着让他给她读睡前故事。还不能是童话,得是恐怖故事。方竞航胆子小,自己读的时候一惊一乍的,阮恬倒是咯咯直笑。最后,方竞航只得以恐怖故事对她心脏不好为理由,制止了她对自己的折磨。阮恬没办法,勉强答应了可以听童话,但她只喜欢听王尔德的。 方竞航说得一脸憋屈,丁卓哈哈大笑,“她就是前十年被你辜负的姑娘派来克你的。” 方竞航拉开咖啡罐,喝了一口,咕哝说道:“我巴不得她能克我一辈子。” 如今,一辈子的话,他再也不敢说了。 和阮恬相处的时候,他甚至不敢提起以后。 过了一会儿,方竞航又说:“方瀞雅也不给我省心……” “她怎么了?” 方竞航把咖啡罐搁在桌上,顿时怒从中来,“这事说出来我都嫌丢人……前一阵她常常夜不归宿,我这边也没顾得上。我想她都23岁了,做事应该有分寸,结果……”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