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金娣背对门口,面向窗外坐着。 这间卧室布置也很简单,床、衣柜、一张小桌,一台电视,段孟把药放到桌上。 “药是从以前就诊过的陈医生那配来的,具体服用方式都在上面写着,你过后可以看一下。”他说。 杜金娣没反应。 段孟转身要走,关门前一秒,他又说了句:“对自己好一点,我也不可能真的害你。” 门轻轻的“啪”一声关上了,过去好久,杜金娣才推动轮椅转过来,脸上挂着明显的泪痕。 没有哪个母亲会想要去怪罪自己的孩子,但是对自己丈夫的意外去世,她也无法彻底释怀,那是她今生唯一的爱人,她天天设想各种“假如”,而假设出来的源头都会归咎到段孟身上。 她能怎么办? - 何遇第二天原本想着给段孟送点吃用的东西过去,但又觉得这样的作法有点太过高调,她身份特殊,中间夹着一个余一洋,很容易出事。 理智回笼,也就选择了按兵不动。 去了一个电话,加上几个信息,确定对方一个人可以之后,就没再去管。 一周后的晚上,何遇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来自鲁成洲。 时间是晚上零点,何遇最近没睡好,起床气有点严重,一开口的语气也就不太好。 鲁成洲笑说:“小遇遇,这可不怪我噢,这个电话不打,我怕你明天直接把我送火葬场。” “我现在也想把你送火葬场。” “这你就过分,怎么说咱两也是有交情的。” 何遇忍无可忍的说:“你到底要干嘛?!” “你那个离了婚的少妇朋友喝醉了,来不来接?” 何遇不太懂陈薇为什么会跟鲁成洲扯上关系,先不说后者那来一个上一个的尿性,陈薇自己怎么着也算是个有阅历的女人了,经历过一次失败的婚姻,家里有个嗷嗷待哺的女儿,行为处事理应更严谨才是。 她忍着一肚子火气赶到了他们所在的娱乐场所,这地方何遇还不陌生,好巧不巧就是前阵子刚来过的酒吧。 按着鲁成洲给的位置,何遇找了过去。 很快就见到了那群或认识或不认识的公子哥,个个身边都搂着一个女伴,陈薇则醉倒在鲁成洲身边。 鲁成洲见到她,无辜的抬起双手:“你看,是她自己投怀送抱的!” 何遇二话不说将人给扯了起来,盯着位置上嬉笑着的男人:“你们怎么扯上关系的?” “上次偶遇留了个联系方式,”鲁成洲晃着酒杯喝了口,“今天还是她自己找的我。” 何遇拧着眉。 “不信,你明天可以问她。”鲁成洲站起身,歪头看何遇,“小遇遇,你这态度可是让我有点伤心了。” 何遇说:“她跟你平时碰到的那些人不一样。” “放心,良家妇女我也不爱碰,否则今天还打你什么电话是不是?” 鲁成洲在那晃了晃酒杯,贱兮兮的说:“当然前提得她真的是良家妇女才行,你说是不是?” “指桑骂槐是不是?” “哎,你又误会我了。”鲁成洲一脸无辜的说,“我这可句句都是肺腑之言。” 何遇懒得搭理他了,忍着头昏脑胀将陈薇拖出了酒吧,开车往她的住所赶。 陈薇住的学区房,生完孩子后买的,为的就是现在接送小孩方便点。 离婚后,前夫净身出户,房子车子现在都归陈薇所有。 房子不大,也不是黄金楼层。 何遇吃力的扶着一个醉鬼上到十六楼,一边从她包里搜钥匙。 “指纹锁坏了,干嘛不换一个?”何遇受不了的说。 陈薇眼睛闭着,人已经站不稳了,话倒是还能听进去,十分配合的回答说:“没钱,这玩意贵啊!” “......”何遇也是服了。 钥匙在包最底下,扒拉了很久才扯出来。 开门,脚尖一踢,防盗门瞬间打开,抬头时不免愣了愣。 门后露出了一个脑袋,手里拽着一把半开的雨伞,见是何遇,明显松了口,从门后晃悠出来。 陈蓝天穿着卡通睡衣,头发支楞着,矮矮的一个站在那。 “你……”何遇看着眼前没什么声音的小孩子,又转头看了看一言难尽的陈薇,明知故问的说,“她把你一个人留家里了?” 陈蓝天点点头,把伞收好放到角落,要帮着何遇把陈薇扶进门。 “不用不用不用,”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