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随鸡嫁狗随狗的,进了你家门就是你家人,怕什么?打骂都不为过,哪家新妇不是服服帖帖恭恭敬敬伺候公婆?”吴太太这样说过。 话听得多了,白氏就越来越觉得有道理,几个晚上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都在琢磨此事。 她对顾青瓷一直都有成见,并且这种成见还日益加深,白氏总想着把人拿捏住,叫她不敢同自己说一个不字,只能在自己手下讨生活,看自己脸色行事。 李保德和李成则都下了乡,白氏就觉得机会来了。 有吴太太送来的人作帮手,简直不费一点功夫。 白氏的娘以前跟她们说过,说越是穷的地方、乡下地方,人越是野蛮霸道。 他们想要管教家中媳妇简单得很,有的是法子,比如说,凡举他们认为不听话的,或捆起来罚跪,或打手板,或打嘴巴子,干重活等等。 更有那泼皮人家,厌了媳妇的丈夫提脚卖了媳妇的都有,这些都不是稀罕事。 白母同几个女儿讲这些的本意是要她们心里知道好歹,将来嫁人不止要勤快能干,还要会笼络男人的喜欢。 而白氏从那话里领悟到了些别的,知道有时候说多少话没用,不抵手里有钱有人能叫人安生。 她对顾青瓷的嫁妆眼馋觊觎也有几分这个原因,所以从人家还没嫁过来的时候就惦记上了。 —— 婆子在耳房怎样对付顾青瓷白氏不管,只将西院的门都锁严实了后,才回了自个儿屋子睡下了。 一夜好眠。 西院那边却急疯了! 在顾青瓷久久没有回来之后,张嬷嬷打发秋菊过去看看。 谁知秋菊去了院子,将门一拉,却怎么都拉不开。 于是立马回去告诉了张嬷嬷,“嬷嬷,门不知怎的打不开,好像是,从外头锁住了。” 张嬷嬷不信,好好的门怎会从外头被锁住了,便亲自过去一看究竟,结果真的打不开,且不止小门,大门也都给锁上了! 来来去去跑了几趟,她们这才意识到不对劲。 几个丫鬟急的在院子里打转,又试着去撞门,但都没用。 院墙高高,家里连个梯子都没,一屋子女人,想爬上去也是不能。 张嬷嬷虽担心,但还有冷着脸把几个下人训了一顿,未免她们自乱阵脚,坏了规矩。 她心里安慰自己,道姑娘定是没事的,李家人绝不敢对姑娘做什么,不然侯府一根手指头都能捏死他们!况这几日都好好的,并没什么要出事的苗头,今儿上午姑娘还正常教了李家两位姑娘认字读书呢。 细细想来,最大的可能,就是白氏将姑娘留下伺候或者立规矩了,兴许是怕她们找了过去所以干脆将这么门锁住。 这是张嬷嬷能想到的最合理的猜测,只是这样她心里就恼恨得不行,将白氏咒骂了千万遍,她们家金尊玉贵养大的姑娘,竟给个无知妇人这般糟践! 此时已经夜深,张嬷嬷只盼着快些熬过一晚,白氏总不能一直锁着她们的。 主子未归,下人个个都不敢睡,隔一段时间就要去推门撞门。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 很快,天光既白,露雾消散。 西院几个婆子就开始对着门外轮番叫喊,试图让人听见。 —— 李成则之前又约了书肆的方掌柜,准备谈出报纸的一些细节。 河口村的事不大,是有一片村里共有的果子山征求丁户们的意见表决一些事。李成则肯定没意见,只让李保德留在那里跟进处理。 他这人有点择床的毛病,在陌生地方不大休息得好,四更天时就醒了,天一亮就要元宝套车回了城。 原是打算回来梳洗换身衣服,中午好出去见客。 怎知的,下了马车,一眼就见着西院大门上挂着一把明晃晃的大黄铜锁。 李成则奇怪,眉头皱了皱,转身就拐去了窄巷,去看侧门,竟也锁了。 正这时,从院子里头传来阵阵叫喊声。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