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只能硬着头皮上前说:“大爷先回避下吧,这事不用请大夫,我们帮奶奶换身衣服。”李成则杵在这里她们什么事都不能做。 李成则刚想问什么事就不用请大夫了,忽然,余光瞥见自己衣裳处有一点红色的血迹,一看就是刚沾上去了。 李成则盯着看了几秒钟后,然后就懂了。 这丫头,是生理期到了……痛成这样还不用找大夫,哪里来的歪理。 但是他也不欲同几个丫头争论,转身直直出去。 随后立即叫来元宝,让他去请个大夫回来,还嘱咐了一句要擅长妇科的。 元宝挠挠头心想大夫还能分几种的吗? 但脚下却不停,飞快跑了出门。 房间里玉珠玉钏已经帮顾青瓷换好了干净衣裳,见顾青瓷难受,又去烫了汤婆子过来。 玉珠免不了说一句:“奶奶就不该这么大冷天出门,害了自个儿身子,白白遭一通罪。” 顾青瓷已经疼得说不出话了,出了一额头的冷汗,没过多留,还吐了一回。 两丫鬟急的不行,等张嬷嬷端了生姜红糖水来,才松了一口气。 “奶奶,快把这些喝了。” 第40章 顾青瓷之前落了水, 估摸是身子沾了寒气,今日大冷天又跑外头去冻大半个时辰, 所以月事一上身就受罪了。 更何况她这两日还暗里憋着生了一肚子闷气,说句郁结于胸不为过。 眼下脸色苍白,难看得什么一样,抿着唇,佝着身子,在床上翻来覆去。 额头上一层冷汗。 捏着鼻子喝完一碗生姜红糖水, 顾青瓷已经疼得只会喘气的力气了。 没多大功夫,小满在外间回话, 说是大爷过来了, 请了大夫。 张嬷嬷一愣,吓了一跳, 连忙开口说道:“这、这怎么能成!哎哟怎么没跟大爷说清楚, 可是要出洋相的, 玉珠你赶紧的去同大爷解释解释,是不是误会了?不然以为咱们这儿没规矩, 不定要发怒的!”这份脏污邋遢事怎么能污了爷们儿的耳朵,若之后明白了反要来怪罪她们主子就不好了。 别怪张嬷嬷大惊小怪,而是事实如此。 时下就是有这样的怪现象, 女子月事疼痛从来没有请大夫的说法。 万一叫人听就去是要叫笑话说嘴的,且很不上这个, 甚至连带那些得了妇人病月子病的之类的, 也不知为何, 一概不敢明目张胆请大夫来看。 通常一个女人得了那难述诸于口的病,竟只能硬撑着忍过去。那些高门大户的妇人羞于把这事说出口,或是觉得倘若说出来家里丫鬟婆子一大堆人多嘴杂,若透露出去一星半点,还有什么脸面见人,倒不如闷死了干净。 所以张嬷嬷的想法很正常,不能让李成则听见看见接触这女儿家的事。 玉珠心里为难,她方才已经那样说过,以为大爷懂了,不管怎么都会离开插手不管。 哪里想到人转头就请了大夫回来。 莫非真是没听懂? 还是因为太宠爱心疼她们奶奶了? 玉珠是从未见过这样的男子的。 听了张嬷嬷的刚要抬步往外去,没想到李成则这么快,已经撩帘进来了。 后面跟着一位老大夫和他的药童。 李成则半掀着眼帘,先看了玉珠她们一圈,才淡淡道:“你们忌讳什么,没见主子已经疼成那样了?” 话里责问的意思跟明显。 李成则很少这样沉下脸说话,脸色深沉,叫人看着发怵害怕。 一时间,几人通通禁了声,慌忙低头退到了一边。 李成则朝那大夫示意一番,拱了下手请人,大夫才上前,在凳子坐下。 顾青瓷眼睛看着李成业,神情有些无措,肚子下却兀地又一疼,心思一下子散了。 喉咙发出一丝气若如丝的嘤咛。 她只觉得这滋味真比死了都不如。 李成则猜到她心里在想什么,但没多解释,只是温言道:“没事的,让大夫诊一诊脉,抓两贴药吃很快就不疼了。” 其实大夫是不会忌讳病人生什么病的,虽许多妇人都认为生那些病是件耻事,很少见有主动来治,但在医者面前病无大小更无贵贱。 顾青瓷犹豫着,但还是慢慢将手腕子伸了出来。 老大夫捋了捋胡子,闭着眼睛开始摸脉。 诊了大约有一刻钟才收回手,然后起身去桌子那边,提笔写方子。 顾青瓷的确是落水导致受寒伤了六腑,血气不畅至行经有碍,才会小腹疼痛难忍,喝两贴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