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一想到要去将军府拜访一下心里就开始忐忑不安。 将军府在京城一处较为偏僻的街道里,谢家是将门世家,满门忠烈,不贪不腐,将军府也装修的极为朴素。下人带沈初进门的时候沈初险些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将军府同侯府地位应该是差不太多的,甚至因为谢饮歌的军功,应该是将军府比侯府尊贵一些才是。但是将军府却比侯府朴素太多,院子里什么花草树木都没有,空荡荡的一个大院子。院子里的下人也不多,冷冷清清的几乎看不到人。 而且越往里走人越是稀少,最后下人领着他来到了后院。 “将军和少爷都在后院,公子自行进去便是。”过来领路的是个十五六的少年,偷偷的瞄了一眼后院的院门,心有余悸的低头就往回窜。 沈初本想拦住问一问是怎么一回事,谁知这少年窜的挺快,一溜烟儿就没了踪影,让他越发怀疑自己走错了地方。 提着一口气推开门,院子里正中央是一棵年份很长的合欢树。沈初起先愣了一下,然后看到合欢树下边谢饮歌正躺在躺椅上悠然自得的晒太阳。 谢饮歌一身黑衣,头顶一根白玉发簪束住一头长发,躺椅旁边放着两三缸看起来像是小石头的东西。 沈初的视线一挪,看到了正……吊在树上的贺衍。大冬天的贺衍光着上半身,倒吊在合欢树上,脑袋离地约一米五左右的距离,正在做仰卧起坐……嘴里还背着医书。 每次贺衍体力不支停下来,谢饮歌连看都不用看,从缸里摸出一把小石头直接扔中贺衍,于是贺衍继续仰卧起坐。 怪不得他每次见谢饮歌压力都很大,原来是谢饮歌真的是有些……变态。 “谢……将军,有晴,你们这是……?”沈初用缓慢的步伐不情不愿的走到树下,他总觉得过来说话会被谢饮歌抓住然后和贺衍一个下场。 “我看着有晴练功,顺便让他背一背医书。”谢饮歌懒洋洋的睁开眼睛,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 看贺衍的模样,这种事也不是发生第一次了。 可怕,太可怕,沈初暗自心惊。 “沈公子可是有事?”谢饮歌眉尖微挑,带着一种慵懒的气质,再加上五官精致,刚刚睡醒还没有杀伐果断的血腥气,显得格外的勾人。 “之前在宫中偶遇九殿下,听闻他的生母乔贵人生病,所以我叫他说了症状,想过来问一问有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沈初从怀里那出那张纸来,然后眼巴巴的望着谢饮歌。 谢饮歌不紧不慢的坐起来,一抬手扔出去一支飞镖,飞镖刚好划开绳子。绳子断开之后贺衍落到树下,双手一撑地一翻身便现在了地上。 动作干净,身手利落,沈初估计他这辈子都做不到学好武功了。 贺衍下来的时候身上一身汗,拿起外衫直接套到了上身。穿好之后站在沈初旁边,伸手把纸拿过来。 “手脚麻木,脸色苍白,呕吐不止……”贺衍的声音平稳而有力,不自觉的的把纸上的字念出来。 “我总觉得乔贵人病的有些蹊跷,她自己是学医的,普通的风寒并不至于越治越糟。”沈初继续补充道。“不过我实在想不出其中有什么不对劲儿的,所以请你看一看。” “从这些症状来看倒是没什么不妥的,不过治病讲究望闻问切,仅仅是说症状我并并不能判断出乔贵人到底有何问题。”贺衍拿着纸张眉头紧蹙着,“这个症状也确实有些不对,和风寒确实符合,但是总觉得哪里不对。” “你也判断不出……那该怎么办?外男不许进出后宫,你不能进入听雨轩望闻问切。”沈初有些发愁。其实按理说他并不应该管这件事,但是冥冥中总有一种感觉告诉他这件事很重要。 “我倒是知道一点乔贵人的事情。”谢饮歌突然插了一句嘴,眼神里多了一丝认真。“乔贵人是宫女出身,而且是淑贵妃宫里的宫女。当时淑贵妃正怀着小公主,皇帝到储秀宫看望便看上了她,一夜宠幸之后怀有身孕,便从最底层慢慢爬上来。” “那淑贵妃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