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京城宫变,他把她送来这里,留在这里。心里虽也挂牵,可却没这么放不下。现在,只是暂时的离开几天而已,却是怎么都不放心! “主子,快去才能快回。” 湛王听言,再望一眼云海山庄,未看到人来,缓缓收回视线,随着策马离开。 “驾……” 快去才能快回。 马蹄落,尘土飞,人渐远…… 而就在湛王转过身,策马离开的瞬间,一道人影从树丛后走出,站在山头,目送他离开,直到他身影再也看不见,仍不曾离开…… 麻雀站在容倾身边,轻轻扶着她。满眼的不明白! 不明白容倾为何要躲着?不过是送王爷离开,为什么要偷偷的?是因为怕给王爷送行,因为太不舍而不让他走吗? 喜相聚,愁别离……也许这样偷偷的道别,心里会稍微好过些吧! 良久,见容倾还未回去的意思,麻雀伸手给她紧紧身上披风,轻声道,“小姐,起风了,我们回去吧!” 容倾听了却是没动,直直看着湛王离开的方向,低声道,“再等一会儿吧!说不定云珟忘记带什么东西,再掉头回来呢。” “应该不会。离开时,凛护卫说东西都带齐了的。”麻雀不明所以,如实道。 “是吗?”容倾扯了扯嘴角,呢喃,“早知道这样,早知道他离开的这么干脆,该偷偷藏起点儿什么,让他回来找才对。” 一别不知何时见,再见不知何种景,好想再看他一眼。 听到容倾的话,麻雀心口忽然心里酸酸的,为容倾眼中那厚重的不舍,已外溢的想念,还有一抹她看不懂的沉重与哀伤。 “小姐,王爷很快就会回来的。” 很快就会回来吗? 容倾扯了扯嘴角,眼泪滑落。 他肯定会回来。可是,她还能再见吗? “小姐……” 看容倾忽而落泪,麻雀不由有些无措。 看着容倾脸上的泪珠,青安莫名的不安。 王妃不舍主子,不想他离开,很正常。可是…… 王妃却从来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为王爷只离开几天就泪水连连,这不止是奇怪,更是令人有些不安。 “王妃,您可是哪里不适吗?”青安看着容倾,肃穆道。 容倾摇头,再看一眼湛王离开的方向,转身,“回去吧!” 没有再回来也挺好。不然……她怕控制不住,拉住他不让他离开。 身体不可预测变化,不敢预想的以后,这些……她不安,也害怕。 若是云珟能在她身边该多好。好想他在,然却不能! 皓月 南宫紫半倚在贵妃榻上,无意识的转动着手指上的蔻丹,寡淡的看着眼前所有! 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绫罗锦缎,身边仆役无数,身份更是尊贵无比。 皓月的太后,就名分,绝对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一个女人到此,也该别无所求了,该圆满了。然…… 南宫紫呵呵一笑,满满的自嘲。什么一人之下万万人,什么太后之尊,都只是听着好听,看着好看罢了。其实呢?她连棋子都已称不上。毕竟,棋子还是有用的。而她……已然无用。 现在她能活多久,完全就钟离隐的心情而定。 稚子年幼全被掌控,南宫家已彻底覆灭。她所指望的,所依仗的都已毁于钟离隐之手。 太后的名头,眼下的尊贵,看似身娇肉贵,其实却是行尸走肉,日子如一潭死水,每天睁开眼睛,所能感受到的不是庆幸,而是绝望! “娘娘,刚刚进贡的瓜果,您尝尝!” 宫女忽而的声音打断南宫紫的思绪,抬眸看一眼眼前的瓜果,每一个都水灵灵的漂亮。伸手摘下一粒葡萄,看着把玩着却没吃的兴致。 宫女看南宫紫甚是无趣的样子,犹豫了一下,轻声开口,“娘娘,奴婢刚回来的时候,偶听宫中侍卫说,摄政王好似离开浩月出远门了。” 闻言,南宫紫捏葡萄的动作一顿,抬眸,随意问,“出远门了?去哪里了可知道?” “好像是去大元了。” 大元吗? 南宫紫听言,扬了扬嘴角,无声嗤笑。刚刚从大元回来,才不过月余这又去了,去的可真是够勤的。 这来回奔波,完全不嫌麻烦,不觉得累的,为的到底是什么呢?呵呵…… 不得不说,摄政王也是个死心眼的痴心人呐。只可惜,却是流水有意落花无情。 有时想想还真是觉得挺好笑的。世上女人何其多,可他偏就执着那一个。 这执着是因为得不到的永远都觉是最好的,是纯粹的男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