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进来。 大周官服都是制式的,乌纱帽、团领衫及束带,七品官服乃是青色,前缀溪敕的补子。因为制式,这种官服威严有之,美观不足。但范晋川身材高大,倒是能把衣服撑起来,格外添了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 “方师爷的意见,就是本官的意见,尔等既身为本县之民,当遵循本县的告喻,这两日本官就下发公函,晓谕全县。” “县尊大人,您如此罔顾百姓意愿,就不怕激起民怨?” 凤笙刷的一下把折扇打开,道:“孙老爷,你能代表全县百姓?忘了告诉你一件事,前日有百姓来县衙状告贵公子强抢民女,因着最近大人忙着秋收之事,所以这张状子暂时还压着。可你也知道此事可不是什么小事,如果一直压着不处理,恐会激起民怨啊。” “你——” 孙老爷被气得站了起来,却也只是站着,没走。 凤笙见好就收:“好了,事情就这么定下了,还望诸位回去多加考虑,毕竟这是阖县大事,当是众志成城,方可顺心如意。” …… 众人退下后,堂上就留了方凤笙和范晋川两人。 “我还以为你要睡到中午才会起,这些人又都到了,我才会出面跟他们把事情说了。不过这种事,你出面不太好,毕竟你是父母官,实在不太适宜摆出这样一副仗势欺人的嘴脸。好了,我早上还没用饭,先去吃点东西。” 凤笙站起要走,被范晋川叫住:“贤弟,你说的孙家少爷强抢民女,有人告来,你把状子压了下,此事可是真的?” “当然是假的。我不过是道听途说,故意诈他。” “故意诈他?可他若是不信?” “他肯定会信。” “为何?” “因为我们的态度太强硬,因为他心虚。” “就算他信了,可别人不信,光他一人,似乎不起什么作用。” “不需要其他人信,只需要他们明白一个态度就好。” “什么态度?” “得罪了县衙,事情会很难办。杀鸡就是给猴看,不想当那只鸡,就掂量着自己有没有干些偷鸡摸狗的事。” 堂上一下子安静了。 方凤笙意思很明显,她就是意图用县衙的权利强压对方服从,甚至不惜构陷。 构陷什么? 明明无人状告孙老爷之子,可她借着道听途说,做下此事。如果孙老爷质疑,可能方凤笙下一刻就能拿出一张状纸,扔给他看。 同理,别人也是如此,县衙掌着本县刑名诉讼之事,有没有人告你,全凭官字一张口。破家的县令,灭门的府尹,不外如此。 “这就是你说的解决办法?用手段威逼利诱,到底不是君子所为。” 凤笙转过身,笑看着范晋川:“那大人觉得什么法子最好?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可也不该是这样,做官当讲究立身正稳,如若自己都行那构陷之事,何以服众?” “非常时行非常事。好了,如果大人觉得我此举莽撞,反正大人是大人,完全可以凭着自己的意愿去做,我先告退了。” 方凤笙走了,范晋川坐在那里不言。 小七看了他一眼:“公子,您又何必与方少爷起争执。您这些日子忙碌,方少爷也没闲下,您几日没歇,他也多日未眠,您歇下后,他又张罗着把这些富户请来,你看他眼中全是红血丝。” 范晋川恍然,震动,却道:“我不是斥责他,而是……罢,我去找他解释。” …… 范晋川到时,方凤笙正在吃粥。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