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阁老还在,范晋川就不可能把自己老师掀出来,掀不出宋阁老,就掀不出你。现在人人都在动,你才不能动,就任他们动去,你稳坐钓鱼台的时候,还想着去教训魏王让他知道自己是你的狗,你还怪本宫说你蠢?你难道不蠢?” 丢下这话,皇后让富春将自己扶进去了,留下太子一人站在那儿,思索皇后所说的话。 * 同样的对话,还发生在宋府,不过却是户部侍郎孙成章埋怨宋阁老对自己隐瞒真相。 如今朝野动荡,人人恐慌,若说唯一还能镇定自若的,也只有宋阁老一派的人了。 提督两淮盐道改革之事的是范晋川,范晋川是宋阁老的门生,他们若再不能镇定自若,也没谁能了。一改早先范晋川上书致力改革盐政时,这些人震惊唾骂的态度。 “老孙啊,我若说此事不是我早有预料,你肯定是不信。”宋阁老苦笑道。 “当初把小范大人弄去泰州,不是你的主意?你另一个门生杜明亮在扬州,我以为你将他弄到泰州,是想着能互相照应,毕竟那范晋川的耿直可是满朝皆知,换了别的地方,还不知会闹出什么乱子来。” 还真不是他!可人人都以为是他,关键是他还不能去反驳不是他。因为当初这个情况,也是他乐见其成的,甚至出手促成。诚如孙成章所言是其一,另外也是那个地方不太适宜插进个别的人,范晋川虽耿直,到底算是自己人。 可偏偏就是这个自己人,搅得自己天翻地覆,苦不堪言。 不过现在也没功夫去埋怨这个,陛下明摆着要杀鸡儆猴,一个好臣子就该在陛下想杀鸡的时候,递把刀过去,而不是冲上去抱住他的手。皇后能看出来的,宋阁老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所以他现在是可以稳坐钓鱼台,至于要不要借此搞点别的事,还需商榷。 “思安兄,我觉得你还是去信提点一二最好,也免得误伤。”毕竟那范晋川可是能梗着脖子和建平帝对杠之人。 “自然。” 这话音还没落下,宋府的管家来了。 “老爷,秦尚书前来求见。” “他,怎么来了?”宋阁老和孙成章对视一眼,满心疑惑。 “快请!” * 两淮都转盐运使司,俗称运司衙门,掌两淮之地有关盐务的一切事宜。 运司衙门坐落在运司街,其门厅坐西朝东,悬山顶式建筑,面阔三间,进深五檩,脊高两丈有余,门前有石狮一对,两旁列八字墙,与一般衙门的布置差别并不大。 范晋川等人到了运司衙门,就先被迎去了二堂。 按理贺纶这个盐运使应该出面的,可贺纶前几日患了寒症,卧病在床,大夫叮嘱万万不可见风,所以今日是由同知魏统新带领下属官员前来迎接。 范晋川虽没有相应官衔,但建平帝命他提督两淮盐政改革事宜,看似极为普通一句话,可若是知晓广东提督为提督广东军务总兵官,江南河道总督为总督江南河道提督军务即可知。 一切只在于这个‘督’字,只因盐道不设督制,笼统概括而已,但也已让所有人明白其意思,那就是举凡两淮盐政事宜,都暂时由他来督管,是比盐运使及巡盐御史还高一级的存在。 也因此魏同知及其以下官员十分殷勤,简直是将范晋川当为主官,连凤笙这个师爷都成了座上宾。 在了解到贺纶这个盐运使,竟在这当头生了病,范晋川表示不置可否。 凤笙道:“贺大人抱病,于情于理大人都该去探望一二。” 接收到信号,范晋川站起来道:“不如魏大人带我二人去探望一二如何?” “这……”大冬天的,魏统新额上见汗,笑得勉强:“不是下官不愿带大人去探望运使大人,实在是运使大人的病实在不易见人,也不能见风。之前运使大人就千叮咛万嘱咐,吩咐下官一定要盛情款待范大人,尤其大人身负公务,千斤之担,可万万不能因此被牵连患病,那就对不起陛下的重负了。” “这么说起来,倒也挺有道理。那就罢了。” 见此,魏统新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