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德突然这么问,刘臣只觉得自己吃了个苍蝇,恶心的不行。 说话间,陆庭和楚衡也到了书房。 所有人看着站在陆庭身侧的青年,有些犹豫。书房是极其重要的地方,可想起在城外时,青年始终能留在主帐中,想说的话便又默默咽了回去。 庆王看了看陆庭,在将视线转向楚衡后,没来由叹了口气:“今日可统计出了伤亡?” 他一开口,便是向身侧副将询问城中事宜,显然并不在意楚衡的出现。 副将微微一愣,赶紧回了几个数字,末了又道:“这是最后统计出来的结果了。” 强攻之后,城西的几处房子被炸毁,不少被关押在城西的百姓都遭到了炮火的伤害。那里的场景,时至今日想起,他们仍旧觉得心悸。 那些残缺的尸体,本应该好好活着的。 “魏先生。”庆王忽的开口,不去看就坐在下首的丘鑫,直直看向魏德,“先生可知,这死的两千余人中,有多少人是被那帮畜生杀的,又有多少人,是活活被西城门外的炮火炸死的?” 魏德条件反射的就要反驳,却被丘鑫横来一眼威慑,顿时哑口不语。 丘鑫阴冷一笑,说了一句:“庆王殿下这是何意?是在责怪本将不该多管闲事,炮轰西城门,强攻曲玉不成?”他听说了那什劳子的计划,温吞水一般磨磨蹭蹭的,不如强攻来的干脆利落。 庆王瞥了魏德一眼:“丘将军也是奉旨而来,本王怪不了将军。此事说到底,是本王的门客自作主张,坏了规矩,也坏了计划。” 说来说去,这还是在暗指他为了私欲,不把城中百姓的性命放在眼里。丘鑫想着就要张口,却听见“哗”一声,有杯子被硬生生砸碎在地上。 一屋子的人顿时都看了过去。 楚衡慢条斯理地弯腰,捡起脚边的碎瓷片,尖头锋利的像是能戳破手。 不等刘臣去喊人进屋清扫,楚衡忽的一动,几步之下,竟已走到了魏德的身前,手中瓷片毫不留情地划向他的喉咙。 魏德吓得要跑,没注意脚下,恰好绊到凳子脚,立刻就跌倒在地。半边脸正巧压在了碎瓷片上,登时疼得哇哇大叫。 “疼么?” 当着一屋子人的面,楚衡蹲下身,笑盈盈地看着魏德。 “知道被人用刀子割断脖子,砍断手臂有多疼吗?比你这半张脸被扎破了还疼。” 他抬眼望向丘鑫,和国丈有几分相似的脸上是明明白白的野心勃勃。 “你看,就这么几下你都疼的大叫,疼得要哭了,那些百姓,又累又饿地被关在一起,只能依靠彼此你一言我一语的鼓励支撑着,等人来救。你说,当炮火炸到他们的屋子,顷刻间把人压死的时候,他们疼不疼?” 第54章 【伍叁】人不知 西山营在边陲这些年,打过无数次的仗,但最窝囊的,应当就是曲玉这次。 先是有底下急报,三千余人里应外合攻陷曲玉。 再来是眼看就要救出城中无辜百姓,夺回曲玉,却被人窝里反,硬生生搞了个强攻,致使千余人伤亡。 更重要的是,那三千胡人加流匪,不过是一些老弱病残都掺和在一起的乌合之众。 而这一切,最臭的一步棋,就输在了魏德的身上。 楚衡的银针在对付流匪头子时,已经全部用尽,锋利的瓷片戳的掌心破了个口子。 饶是如此,他依旧紧紧握着,将最尖锐的一头对准了地上打滚哭嚎的魏德。 魏德一只眼被血污遮盖,也不知伤没伤到眼睛,另一只眼中满是畏惧,抖声嘶吼:“不管我的事!是他们运气不好!是他们运气不好才死的!不管我的事!” 他在地上打滚哭喊,丝毫没有认错,越发喊的凄厉。 事实上,在跟着丘鑫的那几日,魏德显然也听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