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赵信走得近,让他想给余柏林一个下马威。 谁知道赵信居然跳出来了。这让他对赵信更加怨恨。 赵信做完诗之后,和他交好的卫玉楠也站起来道:“既然亚元和礼经魁已经珠玉在前,晚生卫玉楠虽然不善诗词,也不得不献丑。舍盖中堂肯治齐,山川人物凤师师。拔鲸牙一添宾贡,歌鹿鸣三乐圣时。郡有龚黄金玉汝,君为尧舜蓼萧斯。老农扣角风烟外,但播中和乐职诗。” “易经魁说笑了,这首诗歌颂教化文治,自有一番盛世景象,哪里称得上献丑。”尚书经魁郑启严肃道。 其他学子纷纷称是。 这首诗比起赵信可能稍显逊色,但绝对说不上献丑。目前看来,诗经魁不愧早就诗名远扬,诗压众人。何为安和卫玉楠立意不同,各有风采。 “晚生郑启也献丑一首。”郑启恭敬道,“丹诏飞来万国春,抡才美意属贤臣。几年志气风云壮,一旦声名日月新。好把良筹裨负扆,莫贪香饵堕垂纶。来年上国风光好,喜帖西驰沸路尘。” 郑启所作“几年志气风云壮,一旦声名日月新”说出了众举子的心声,一时间学子们纷纷感慨应和,连一些考官也忍不住跟着叹了几口气。 “凤鸣兄,此届举子人才济济。”邓轩终于露出一丝感慨。 何振洲恭敬道:“大人说得是。” “我等抛砖引玉,解元郎何不做一首?”何为安风头都被压了过去,一口气堵在心头不顺,“解元郎该不会是怯场吧?” 余柏林漠然的看了何为安一眼:“按照先后规矩,晚生总要等诸位经魁做完诗词,才敢献丑。” 余柏林这话一出,许多举人举起杯盏拉起袖口掩住笑意。 瞧这话说的。本来解元郎合该第一个作诗,何为安抢了头筹,其余经魁为了打圆场纷纷作诗,才让气氛缓和下来。 看解元郎不气不恼好涵养,何为安又来撩拨,真当别人怕他不成。 或许他背靠何家,真以为余柏林该怕他? 邓轩再次皱眉,对着何振洲小声不悦道:“礼经魁怎不懂礼?” 在场雅乐阵阵,堂中举子们私语纷纷,邓轩这一句话,只有坐在他身边的何振洲听清楚了。 何振洲笑道:“下官看的是卷子文章。府尹大人也见到了,他文采还是不错的。再说了,就算事先得知,难不成下官再被迫辞官一次?” 后面一句,何振洲倒是在自嘲了。 邓轩沉默了一会儿,冷笑道:“既然礼经魁都说抛砖引玉了,那余解元何不献玉。” 余柏林起身微笑道:“大人说笑了,晚生怎敢说个‘玉’字。” 余柏林这话说的谦虚,再加上被何为安几番针对,他皆不在意,气度涵养上,便甩下何为安不止一筹。 在场人心想,哪怕余柏林比不过赵信,只要能和何为安开始所做诗歌比肩,这也不算输了。 余柏林环顾众人,徐徐道:“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这小小的鹿鸣宴,我还不放在眼里。至少等到琼林宴上,我才有几分欣喜。 余柏林这首诗,既是祝福诸位举子,更是直抒胸臆。前两句借景抒情,浩瀚壮阔,气魄雄浑,对仗工整,浑然天成。后两句由景抒臆,含义深远,耐人寻味,其向上进取的精神、高瞻远瞩的胸襟溢于言表。 且四句诗皆用对仗,前两句正名对,后两句流水对,气势充沛,一意贯连,可见其功底。 前几人诗歌做出时,叫好声不断。余柏林吟诗过后,在场却沉默了好一会儿,只余下雅乐飘飘。 半晌之后,邓轩才拍案道:“解元郎盖世之才,名不虚传!本官敬你一杯!” 说罢,邓轩举起酒杯,浅饮一口。 “大人过奖,晚生惶恐。”余柏林恭敬举杯,一饮而尽。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