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承安有些好奇地朝与叶父较劲的那方看去,然后怪异地抽了口气,“爸,咱别加了。” 他都看出来的,叶父又怎么能看不出来。对面一直加价的那个年轻男人并没有见过,每一次加价眼皮都不眨一下,对金钱像是没有概念般,显然是来帮人代拍的。 叶生早就醒来了,她从看见那座玉观音的时候就知道父亲肯定会拍,她母亲生前喜欢这个。 价格一直到两千六百万,现场已经白热化了。 拍卖的主持人则一改先前的说词,推脱场面太过激烈热闹,先休息调整一下,十分钟后再开始。 这十分钟里,不少人过来和叶父交谈,有说让他一定要拿下的,也有说话两千六百万等以后可以买一座更好的。 而自叶母过世到现在,叶父一直在收玉观音,不是玉的质地不够精良,就是雕刻不够精细,从未遇今天拍卖的这一座,很完美。 有侍者将玉观音从陌生男人那边端到叶父这边,引不少人来欣赏赞叹。 沈承安是理科男,读的工商管理,对这些玩意儿本来就不感兴趣,在他看来两千六百万用在这上面的,都是神经病。遂说道,“两千六百万是一笔大数目了,拍这个不划算吧。” 叶父只扫了他一眼,继续看玉观音。“你说呢?” 谢徵知道这是再问他意见,细看了质地和雕工,确实是件难得的收藏品,“两千六,还不算太离谱,毕竟市场上暂时没有比它更好的。” 叶父点头。 “呵。”沈承安不动声色地轻嗤,眼底深处涌起了笑意。 就在这时,陈厅突然走过来,一起来的还有谢老。 几人客套的打过招呼,便入了座。 陈厅脸色不怎么好,却维持着温和,“叶先生很久没在哪次拍卖会上这么认真,是对这玉观音势在必得了?” 叶父没有直接回答,“是件值得收藏的玩意儿。” 陈厅有些不悦,哼了声后冷言说道,“要知道,这玉是有主人的。” 这句话的暗示就很明显了,要么这玉观音陈厅想要,要么就是比陈厅官职还要大的人想要,不然他一个副厅级没必要来在这边说这种话。 自古以来官商之间就很微妙,叶父是个聪明人,“既然玉有主人,为什么还要来拍卖?” “慈善拍卖,不拍卖的话怎么给这场活动捐款?”陈厅说到这脸色突然和蔼起来,“说到底也是为了这些贫困家庭的孩子们,叶先生你说是不是。” 叶父点头,都没在说话,陈厅走的时候却留下一句话:“谢老您也是知道这玉观音的,跟亲家好好说说看?” 谢老脸色不愉,高大的身躯花白的头发,身影依旧伟岸。他翻开桌上倒扣的茶杯,叶生连忙给他斟了杯消消气。 老爷子喝完了,将茶杯往桌上重重的一搁,朝谢徵沉声说道:“这玉观音今晚要拍不下来,就别回谢家了。”语毕,老爷子和叶父寒暄了几句就走了。 陈建伟算个什么东西,自己想借花献佛黑了这玉观音,还敢和他谢家呛,当真是以为谢家人都死完了么? 十分钟很快就过去,拍卖继续。 价格在叶父抬到两千九的时候,对面的陌生男人挂着耳机在说话,表情未变,但眼里有些着急。 “两千九万两次。” 没等陌生男人和主持人出声,谢徵开了口。“三千万。” 叶父皱眉,甚至是不解。却听见就在谢徵声音落地的那瞬,对面那个陌生男人接完电话,像是得到了许可般,直接三千一。 其实叶父自己心里最后的底线就是三千,再加上刚才陈厅暗示的很明显,他毕竟只是个商人。 “三千九一次。” “谢徵,别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