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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节


烟雨先生又完全能理解他为什么这么做。

    心下,更有些欣赏。

    白景书不过少年之龄,心思却极为通透周全,只是,令人惋惜的是,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和白景书才没有师徒的缘分。

    毕竟,圣上可不会允许,白家同时掌握世家和庶族的两大势力。

    但烟雨先生的可惜之意,落到最后两位的文章之上,却变成了一种纠结。

    此时,他目色微微落在笑得清浅的夏谦和从容冷静的黎青颜身上。

    方才心头因白景书起的那一丝可惜之意,全然被两人的惊才绝艳的文章压住。

    因为夏谦和黎青颜。

    皆是同时论述了“名士”和“名仕”的榜样作用。

    关键,各有千秋。

    第61章

    夏谦的文章, 篇幅字数是五人当中最少的。

    而且,乍听起来, 并没有太多出彩之处, 可细品之下, 才嚼出滋味。

    初时,在白景书点出“名仕”一点后,夏谦再次提出,齐司业和博士们,已然没有了先前的惊喜感, 不过想着“兴许两人论述的方向不同”这点, 还是耐着性子听了下来。

    前头,夏谦写的精简, 只大致提及了“名士”和“名仕”对国家和百姓的榜样作用。

    不过, 虽说精简, 但却是字字珠玑。

    比如,历史上一位有名的名士,极擅以梅作诗, 在当时社会引其风潮, 常以“咏梅诗”论才学高下。

    再比如,历史上还有一位名臣,擅长以舌战嘴辩而熄灭了战火,为当时动荡的国家赢得了喘息之机, 其休养生息后再次崛起, 打了他国一个措手不及, 最终成为最强国,以至于当时的朝臣以此效仿,多修口辨之能力,君主也更重视口辩能力强的臣子,使得口辩文臣迎来了仕途的春日。

    夏谦的格局放的极大,虽套路是文山鸣和白景书的合二为一。

    但是夏谦写的有意思的一点是,他将“名士”和“名仕”的榜样作用,落于推动当时社会的形态发展,而不是专只对某一类人的榜样影响。

    但如果只是这般,并不足以让烟雨先生陷入纠结。

    偏生夏谦写得别出心裁,还前后呼应。

    先前他举例的那位名士和名臣,话锋一转,便起了另外一个话题。

    擅“咏梅诗”的名士,其后被世人供奉得声望极高,以至于恃才傲物,偏激行事,但凡不会“咏梅诗”的学子,便被他打上了才疏学浅的标签,也因其社会多以“咏梅诗”评判才学高下,而流失了很大一批真材实料的学子,于国家于社会,均是不利。

    而名士的下场也没落得好,当时的君主便是不喜作诗之辈,一度认为以“咏梅诗”论才学,实为滑稽,要肃整这不正之风,便要从源头入手,所以,那位君主借故推行新策,将“策论”作为衡量才学的主要标准之一,以此招致了名士的侧面抨击,便顺手给名士安上了一个“非议朝政”的罪名,收押关禁。

    而那位口辩名臣亦是同样,时局更替,在休养生息之时,可推崇“以舌止战”,但要统一列国时,“武力”才是最大的拳头,新君主登基之后,朝臣皆修“口辩之能”,如何能征战四方,之于此时,口辩名臣的榜样作用便成了坏处,于是最后,新君主捏了个名目将口辩名臣罢了官。

    这后面夏谦起的话题,才是最让烟雨先生惊叹的。

    用同样的两个人的一生,来做前后对比,明面上看似只是辩证地论述了“名士”和“名仕”榜样作用的好坏,但深层次细品,却能发现夏谦在传达一个“凡m.dd-nEnG.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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