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那事有什么进展?” 说得是两人这些年一起调查当年幕后真凶的事。 黎青颜年少,羽翼未丰,许多事也是有心无力,黎侯爷虽然不良于行,侯府式微, 但到底有些手段人脉在的。 可他是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查出,是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查出。 若不是身后之人一手通天, 便是计划周密谨慎, 天衣无缝, 或者两者皆有。 黎侯爷琢磨着难道黎青颜此次去国子监, 另有什么收获, 故有此一问。 原身还是摇摇头, 从怀里慢慢掏出一物,置于双手之上, 恭敬地递给自家父亲。 “父亲,是此物。” 黎侯爷看着眼前用华贵丝绸仔细包裹得到长条物件,眸子里划过几丝疑惑, 从原身手里接了过来。 快速拆开。 下一瞬,黎侯爷眼神一滞。 显然十分惊讶。 这时, 原身的声音又在黎侯爷耳边响起。 “父亲, 入冬将近, 天冷冻人,青言便想着给父亲做一双厚实的鞋垫,还望父亲不要嫌弃青言技艺粗糙。” 虽然还是不近人情的冰冷语调,但这时听在黎侯爷耳里,却莫名感受到了一股暖意。 他把青颜当儿子养,可却享受了女儿般的贴心。 以他严谨小心的性子,此时本该训斥黎青颜乱学女红,极易败露身份。 可感受到手中温暖的鞋垫,黎侯爷却什么训斥的话,都没办法说出口。 好半晌,黎侯爷才轻轻抿了抿唇,将手里的鞋垫重新包好,放在自己的衣袖之中,然后,抬了抬眼皮,对上原身冷淡之下藏着温情的眼睛道。 “颜颜有心了。” 女儿的贴心,自然他得将黎青颜当做女儿看待。 至少,在这个瞬间。 因着原身难得动了女儿心思,给黎侯爷做了一双鞋垫,虽然现在黎侯爷身体不良于行,腿脚没有知觉,感受不到温或冷,但却是受不住冻得。 平素这些东西,下人当然会早早备好,可下人备好的哪能同女儿亲手做的相比呢。 黎侯爷心里感动高兴又有些唏嘘,就在多种情绪在他心间酝酿时,原身又开了口。 “父亲,我有一事想问。” 话音一落,原身下意识拧了拧眉。 见状,黎侯爷有些疑惑,道。 “颜颜想问什么?” 原身眼珠微移,将腹中早就打好的草稿说出道。 “父亲,我这些时日,在国子监得遇好些世家子弟,父亲觉得,这其中可有我能结交之人?” 原身因不想提及她和白景书幼时隐秘的交集,便委婉地想看看父亲对白景书和身后白家的看法。 这一届国子监监生的名单,早在几个月前就已放置在黎侯爷书桌上。 所以,黎侯爷对于原身周遭的世家子弟还是有所留意的。 他倒是动过让原身结交世家子弟的念头,毕竟以他们侯府的现状来说,结交些有用的人脉,还是年少时的同窗情谊,之后的路也会好走一些。 可这个念头,黎侯爷想想就放下了。 一来是黎青颜的性格,过于高冷,能入他眼的人,少之又少。 二来黎青颜怎么也是个女儿身,黎侯爷作为一个父亲而言,并不是那么想让自己女儿同哪位男子亲近得过于密切。 不过,黎侯爷倒没想到黎青颜主动提起此事,既然自己女儿有这个意愿,他再怎么有所顾虑,也会去尊重。 黎侯爷思索了下道。 “若以盛京的圈子而言,南太傅家的大公子,忠武侯府上的卫二郎,镇国大将军府上的季三都是可与结交之人,其实之于战场而言,以前的长平公府…诶,以前的府上更为辉煌些,只是到底成为了历史过去,亦难有人留存心尖。” 前两家都是文臣,只有最后一家是武将出身,黎侯爷嘴里的季三,就是季斐,因为家中行三,长辈们多唤他季三。 原身倒是能理解,为何自家父亲提起镇国大将军府便有些许感叹。 在长平侯府还是长平公府时,便是以战功累下的爵位世家,这样的新兴世家是入不得那些盘存几百年的老世家的眼的。 类似于暴发户和累世豪门的区别。 所以,朝中暗自给长平公使小绊子和挖大坑的人极多。 那会的长平公还是原身的祖父,她的父亲则是云麾将军,正三品大将。 当时的黎府,一门出了两虎将,立下赫赫战功的同时,以铁血之姿守卫大燕朝。 于圣上,于世人,皆是如定国之针,可谓是风头无两。 只是“定国之针”,也得学会揣测圣心。 几十年前,黎青颜还未出生之前,天下稍安,黎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