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笑一声,转回了视线。 秦御简直难以相信,竟会有女人能将话说的这样粗野直接,他只觉胸腔中一股闷气直往上冒,平生活了十八年就没遇到过这么令人生厌的女人! 哦,不,男人里也没这样的! 他眉眼间灼灼戾气若火一般烧了起来,忽而冷笑道:“你这会子难道没觉出腹部如同火烧吗?” 他不提还好,一提顾卿晚倒真觉得腹部有些热热的,好像不大对劲。 眸中慌色一闪,顾卿晚眨了眨眼才抬头看向秦御,道:“你什么意思?!” “爷没什么意思,只是提醒你,腐蚀丹的药效快上来了。”秦御竟是笑了起来。 美男子的笑,当真是仙姿特秀,本就狭长的丹凤眼愈见飞扬魅惑,其间异色双瞳中似有流火灼烧,一瞬间好似曼陀罗花灼灼盛开,只可惜这般的瑰丽潋滟中却含了淬毒的残酷。 顾卿晚心头一慌,却只眨眼间便无可无不可的点了点头,道:“哦,知道了,谢谢提醒。” 说着就低了头,继续摆弄起手臂来。 她的手臂内侧这会子已多了一条小指长短的血道子,是方才自己用头上银簪划破的,若非如此,又怎么能适时在裤子上涂上血色,好哄过那些官差去? 好在她够机灵,一瞧那领头的黑衣人蹙眉探身,手指触上被褥一点,她便猜到了大抵是床上有血污没处理干净,当时就毫不犹豫的划拉了手臂,用血涂染了中裤。 疼、死、她了! 什么狗屁腐蚀丹?真以为这样就能让她做牛做马,任打任骂,被指使的团团转了? 做梦吧,她沈晴宁可站着活,也不跪着死! 去他的腐蚀丹! 顾卿晚腹诽着,一面嘟着嘴轻轻的往伤口处吹气,眉心蹙着,眼睛也微热了起来,泪眼汪汪的。 “你!”秦御全然没有想到,自己都拿腐蚀丹发作威胁吓唬她了,这女人竟然还是如此云淡风轻的态度,她这般倒显得他很无聊,威胁的很幼稚一般,更像是自己狠狠一拳击打出去,却砸在了一团棉花里,竟头一次体会到气结为何物来。 他神情冷厉起来,正要动作,身边却响起了另一道声音。 “咳咳,阿御,人家姑娘手臂受伤了,你莫……咳咳,难为人家。” 那声音断断续续,许是因虚弱的原因,飘渺的仿若一缕云烟,语气却是从容的,带着指令的吩咐。 秦御闻声硬生生顿住了身子,倒是顾卿晚一诧,扭头望去,果见那躺在床上的男子不知何时竟已醒了过来,顾卿晚这才瞧清他的模样。 他极是年轻,似只比那妖孽大个一两岁模样,他身上有伤,额角鬓发被汗水打的濡湿,可这模样非但没让他狼狈不堪,反倒愈发显得发若墨染,俊面冠玉。 他生就了一张如画的五官,极长却似精心剪裁过的眉,挺直的鼻梁,薄却弧线锋利的唇,外加一双静谧的桃花眼,镶嵌在那张苍白的面庞上,让人觉得他好似刚刚从水墨丹青的烟雨江南图中走出来。 即便是如今狼狈的时候,周身也有股静川明波,朗月万里的温润沉静。 桃花眼生在男人脸上,气质不佳便会显得轻浮浪荡,可生在他的脸上,却让人觉得相得益彰,毫无张扬之感,唯见两泓深湖,眸光似幽凉,却又恍然温情。 好一个病娇美人啊,不管从容貌还是气质上看,这都是一个毫不逊色于妖孽男的极品男人啊。 不对,这人明显比妖孽男顺眼了一千倍,一万倍! 顾卿晚暗自想着。 大抵是秦逸的态度对比秦御来说,实在太好了,顾卿晚火气渐消,道:“还是这位公子知书达理,有大家风范,幸会。” 说着,冲秦逸点了下头,颔首见礼。 秦逸还真没见过这等和人见礼的姑娘家,略愣了下,也笑着点了下头。 秦御禁不住冷哼了一声,见那边顾卿晚和秦逸打过招呼后便又忙着吹伤口去了,不仅一点挪步去替他办事的意思都没,那副样子更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的手臂被人砍了呢,又见识了她不伦不类的见礼,他便禁不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