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室?妾者以色侍人,我这不是自寻死路吗?便真有这心思,也该找个寻常男人,而不该找上注定身边美女如云的王府郡王吧。且我不是没见识的,纵再没自知之明,也知道,王府的妾室,也关乎王府的脸面,不可能容一个毁了容的女人进府,惹人取笑,既知是死路,我还去尝试,这不是疯子吗?王爷看我,难道觉得就是个脑子不正常的疯子?” 秦御闻言,却轻声嗤笑一下,竟是接口道:“爷瞧你,正是疯子。” 他这话一指她方才的宛若疯子寻死般的反应,再来也是她现在的模样,委实不大好。 出来时,本就是匆匆着装,现在因挣扎,一头乱糟糟的青丝滑了满脸,其下是纵横交错,布满疤痕的伤口,衣衫散乱,可不就像半个疯子? 顾卿晚被他噎的差点背过气去,不过他这话却是有些个揶揄成分了,想是将她的话听进了耳中去。 顾卿晚又松了口气,终究是意难平,回道:“我这幅疯子模样还不皆是拜王爷所赐。” 她有些咬牙切齿,可又有些敢怒不敢言的话,让秦御略拧了下眉,就见顾卿晚顺势整了整头发,脸颊上的落发抚开,被他碰过的唇便露了出来。 月光下,她下半张脸倒是光洁如玉,此刻唇瓣上还留了痕迹,微微红肿,像是盛开的海棠花,落到了冰雪之上,红艳的色泽,提醒着方才发生的事。 秦御不自在的移开了视线,踢了脚地上的白玉盒,道:“你可以走了,这件事本王会查证,倘若真是冤枉了你,本王会给你一个交代。” 顾卿晚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被人强了,到了最后,还要各种委曲求全,主动服软,缓和气氛,求得生存。 左右不能报仇雪恨,也没法将眼前人如何,她早就不愿多呆一秒,闻言二话没说,转身就往屋中去。 “吱吱。” 坐在地上,有些无措,好似犯了大过错,被两个主子嫌弃的兔兔,瞧见顾卿晚要离开,忙忙站起身来,叫着追了两步。 顾卿晚脚步顿住,回头瞧了眼,月光打在那小不点的身上,显得兔兔的身影愈发小而寂寥,见她转身,它双眼一亮,挺了挺身子,两只手交叉在身前,连连作揖,像是在替自己的主子赔罪。 顾卿晚瞧着这样的兔兔,莫名有些心酸,眨了眨眼,却没再搭理它,转身便进了屋。 “吱!” 兔兔发出一声尖叫,拔腿就追,却闻秦御凉凉的道:“去了就甭回来了。” 兔兔自听出主子这话不是玩笑,一时身子顿住,仰头泪眼汪汪的看了看秦御,呜咽了两声,见秦御不为所动,反倒朝着它冷笑,兔兔到底怕了,身子一哆嗦,屈服在主人的淫威下,灰头蔫脑的顺着秦御的衣摆爬进广袖钻进了笔筒里。 耳房的门被顾卿晚带上,四下一静,秦御在原地站了片刻才沉声道:“去查!” “是。” 有人与暗处应了声,秦御抬步,见那白玉盒还躺在地上,不由一脚踢出,夜色下散发着温润玉泽的精致盒子一下子撞上墙面,顿时碎成一地裂块,捡都捡不起来。 秦御看也没看一眼,抬脚回了厢房。 明日就要离开,秦逸的伤养了大半个月,早便好的差不多了,今夜出门去了,并不在。秦御踢开门,进了屋,屋中在角落跪坐伺候茶水的婢女忙忙站起身来。 农家小院不怎么隔音,耳房和厢房链接在一块,两人就在厢房外的墙边儿拉扯,婢女自然听到了动静。 心知郡王心情不佳,大气也不敢喘,战战兢兢的留意着那边动静,眼见秦御在窗户边儿的美人榻前站定,伸展双手,才忙忙过去抖着手伺候更衣。 奈何心理害怕,手刚触上腰带,打了个哆嗦,指骨便触了下秦御的身体,顿时便觉一股袖风带起,整个人被拂的跌倒在地,一头撞在土炕上,耳边响起一声怒喝。 “滚!” 婢女骇的也不敢呼痛,撑起身,跪在地上,磕了个头,连声应是,爬起来便逃命似的去了。 秦御有些心烦意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