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前头的吴国公,她不觉咽了咽唾沫,开口道:“一会子我就要和周哥哥成亲了,我唤吴爷爷祖父吧?” 吴国公倒不想她会突然出声,还说出这样的话来,回头瞧了顾卿晚一眼,道:“你便是再讨好老夫也没用。” 顾卿晚却认命的点头,道:“我知道啊,所以才认命,跟着周哥哥唤您祖父的嘛,祖父,我都快死了,您能不能别让您的外孙媳妇当个饿死鬼啊?” 不管怎样,都得先填饱肚子,暖暖身子,不然万一真有机会逃跑,她都没力气。 吴国公也不知是相信了顾卿晚认命的话,还是真被她叫的心软了,倒冲那跟在顾卿晚身后的男人吩咐一声,“吴丙,给她吃的。” 那男人应命,从怀中取出一个油纸包递给了顾卿晚,顾卿晚忙接过,道:“能不能把你的水囊也给我?” 吴丙目光古怪的看了顾卿晚一眼,大抵觉得她这样的真是少见,接着才将水囊取下也一并给了顾卿晚。 顾卿晚打开油纸包,里头裹着两块干粮,她边走边啃。心中寄托了一些希望,倒想着也不知道秦御发现她逃了,会不会追她,他那么能耐,也不知道能不能追上来。 一时又叹息起来,觉得自己真够贱的,先前没逃时,巴巴的祈祷千万要逃掉,千万别被秦御追到,如今倒霉了,倒将他当真希望,当成英雄了。 对了,没有秦御,还有娄闽宁呢,他总会找自己的,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在她死之前寻过来。 不过说起来,吴国公也算个牛人了,从前她倒小瞧了吴国公,果然姜还是老的辣,竟然能在秦御和娄闽宁的后头做黄雀。 可他这样厉害,岂会让秦御和娄闽宁轻易的追踪上来? 顾卿晚啃着干硬的馒头,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一口气啃掉两个干饼,又灌了些水,肚子里有了存粮,顾卿晚觉得有精神了些,禁不住动着心思自救,只她完全没办法,便只能先诱着吴国公多说话,道:“祖父可真是厉害,今日娄世子是螳螂,燕广王是蝉的话,祖父可就是那只黄雀了!想必这会子燕广王和镇国公世子都气的跳脚呢,不过,祖父到底是怎么知道我是顾卿晚的?祖父看在我快死的份上,能让我做个明白鬼吗?” 吴国公本来难为顾卿晚一个小姑娘,就觉得有失身份,不过,因顾卿晚的原因,周睿死了,他心里是迁怒顾卿晚,厌恨她的,若是顾卿晚不听话,他不介意让她多吃点苦头,如今顾卿晚这样乖巧,嘴巴这样甜,吴国公便也不好意思再动她了,毕竟他心里认定周睿受伤,周睿身死都是义亲王府干的。 此刻被顾卿晚追问,吴国公也没觉得有什么可隐瞒的,道:“老夫都是从女婿那里得知的,至于什么黄雀,你想多了。后生可畏,老夫可算计不上那两人,不过是运道好,老夫带着人跟到大国寺碰运气,竟然凑巧便撞上了落单的你。当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可见老天也怜惜我那外孙去的凄清,想要成全他,天意如此,你到了阴间,也莫要怀恨老夫,只怪你命该如此!” 顾卿晚以为吴国公是洞察了娄闽宁的计划,算计好了,全然没想到,吴国公竟然是碰巧遇上逃命的她,一时间她差点没吐出一口血来,大骂这玩人的老天爷。 原来真是她的霉运作祟,时运不济到她这个程度,也是难得了! 吴国公并没有说谎,今日顾卿晚之所以会落到这般田地,也确实是倒了霉运,凑巧了。 那日周江延从全丰当铺回去便令人去查顾卿晚的下落,因当日顾卿晚在大军中和秦御的事儿闹的沸沸扬扬,没有在京城传播开来,不过是因为顾卿晚离开大军,秦逸下了命令,不准将士们胡乱议论此事,再加上秦御那些天明显心情不妙,也没人敢多提此事罢了。 可大军那么多人,毕竟是人多嘴杂,没广泛传播,刻意打听顾卿晚的事儿,自然很容易便让周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