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晚盖着红盖头,也看不清拜的是什么,只跟着秦御又跪下拜了拜,这才被扶起来和秦御夫妻对拜。 她只能看见秦御黑色的靴头,拜了下起了身,就闻周五爷道:“这夫妻对拜的意思,就是要结为夫妻后,能相扶相持,琴瑟和鸣,相敬如宾,举案齐眉,你们可能做到?” 秦御闻言瞧向顾卿晚却勾唇道:“自该如此。” 顾卿晚却心中腹诽着,电视上,从来就是拜堂完,直接送入洞房的,怎么这山寨里的拜堂,也有个这种类似现代婚期宣誓一样的环节? 她和秦御就是演戏,身份都是假的,还琴瑟和谐,举案齐眉呢? 不想她迟迟不回答,那周五爷却扬声道:“新娘子不说话,是不愿嫁给宋兄弟,从此相扶相持呢?还是不相信宋兄弟会信守承诺,对你好呢?这会子还没入洞房,想反悔,咱们寨子里好汉子可还多的是呢。” 顾卿晚被追问,这才忙出声道:“妾身会和夫君琴瑟和鸣,相扶相持的。” 周五爷闻言这才乐呵呵的道:“送入洞房。” 顾卿晚便晕头转向的被秦御牵着又往客院的方向走,进了屋,她被扶着坐在喜床上,便有人吆喝着让秦御快快揭盖头。 顾卿晚觉得这真和成亲没什么两样,女子成亲时,大概被揭盖头时都会紧张吧,可她却感受不到什么紧张的心情,反倒生出些许的厌倦来,只想赶紧结束这一切。 一时又想,也许人的心真不能太清醒了,太清醒了,有时会自己为难自己。一时又想,也不知道自己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真真正正的嫁上一次,若是她也能有属于自己的婚礼,不知道彼时会不会想起今日的事情来,说不定,到时候会有二婚的感觉呢。 这样想着,她不觉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却恰好在此时,秦御挑起了盖头。 他低头,映入眼帘的便是顾卿晚一张笑靥如花的脸,喜烛下,一双微挑的明眸,因那笑意波光潋滟,秋水涤荡,凝脂肌肤上,笑靥绯红,宛若春梅绽雪,让他想到了两个词。 蛾眉颦笑,宜嗔宜喜。 他目光一黯,有些怔住,顾卿晚也吓了一跳,本能的抬眸看向秦御,四目相对的瞬间,好像连喜烛都感受到了那种热度,噼啪的暴开一个灯花。 白三娘却笑着道:“哎呦,三娘看娶了这么可意的表妹,宋兄弟今儿也是挪不动脚了,好在今儿喜事办的匆忙,也没来得及准备喜宴,就饶了宋兄弟,先洞房吧。不过这喜宴,敬酒可缺不得,明儿,明儿一定补上。” 她说着,冲凑热闹进了洞房的众人摆手,道:“行了,行了,今儿热闹也都看够了,这么漂亮的新娘子,再看,宋三爷要恼了。都走吧,散了,散了。” 众人和顾卿晚二人本就不熟悉,被白三娘一赶,便也没闹什么洞房,很快便都散了。 白三娘也出了屋,顺带还关上了门。她还没忘,办喜事的目的,到这一步,她也该功成身退了,只等明日验看结果便好。 方才还一屋子的人,如今眨眼间就散了个干净,顾卿晚有些头脑发懵,回不过神来。 她只本能觉得有些尴尬紧张,匆忙收回了目光,谁知她刚垂落了眼眸,秦御便抬手挑起了她的下巴,顾卿晚被迫又和秦御一双说不出灼热的眼眸对视上,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竟然脱口而出,道:“今晚你不会放过我的吧?” 秦御显然没料到顾卿晚会这样说,他楞了下,接着眸中便有了笑意,道:“卿卿说的不放过是怎么个不放过法?” 顾卿晚,“……”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脑子抽筋了,脸上腾起些红晕来,她禁不住抬手拍向秦御的挑着下巴的那只手臂,谁知她一巴掌上去,秦御却抽了一口气,疼呼一声。 顾卿晚眨了眨眼,道:“你受伤了?” 秦御便挪步坐在了床上,有些没好气的蹬着顾卿晚,道:“媳妇你那么会给相公拉仇恨,爷能不受伤吗?” 他说着自行挽起袖子来,顾卿晚瞧去,果然见他手臂上老大一块紫青,瞧着甚是骇人。 想到秦御本来对付二十个人已经好了,偏自己搅合了下,又多了那么多人,顾卿晚略有些歉疚,道:“我看表哥应对的挺潇洒的,没想到表哥都是强撑的呀?” 她心虚,倒讨好的开起玩笑,叫起表哥来,秦御扫她一眼,道:“是啊,表哥在表妹面前,自然不能失了威风,强撑着硬扛着也得站稳了啊!” 顾卿晚白他一眼,道:“既如此,表哥现在又喊什么疼?” 她说着要起身去卸妆,秦御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扯落进了怀里,道:“表哥现在喊疼,那叫闺房之趣,卿卿不懂吗?” 秦御说话时贴的近,以至于顾卿晚能感受到他身上的热度,那热度烫的她脸皮也微微发热,她睫毛颤抖,道:“先放开,我去给你拿药上药。” 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