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膳,秦御见顾卿晚迟迟不肯开口提离开的事儿,知道她是脸皮子薄,不好意思,便对礼亲王妃道:“母妃,卿晚也在你这里叨扰多日了,想必她跟着母妃规矩什么的也都学的差不多了,不若便让儿子领她回凌寒院去吧?” 礼亲王妃看了顾卿晚一眼才道:“母妃不是和你说了嘛,什么时候你消了卿晚的奴藉,卿晚也愿意跟你走了,母妃也不做棒打鸳鸯的,自然放她跟你走。” 秦御忙道:“奴藉的事儿,儿子和卿晚已经商量过了,过两日就落实。儿子向您开口要人,自然是卿晚点头了的,不信母妃亲自问她?” 礼亲王妃扭头看向顾卿晚,顾卿晚脸色有些发红,福了福身,道:“卿晚不好一直打扰王妃,谢谢王妃这些时日的格外照顾。” 礼亲王妃便笑着拉了顾卿晚的手,拍抚着道:“说什么打扰,你不知道,往常天稍稍一凉,我这头便疼,今年有你陪着,不知多了多少欢笑,连这头疼的毛病都没泛。你既愿意跟这臭小子去凌寒院,我便也不拦着了,一会子收拾下东西便挪过去吧,只是往后每日都要来陪着我说会子话才好。” 顾卿晚自然是满口应了,是日夜,便跟着秦御带着包袱,离开了秋爽院。 出了秋爽院,秦御便脚步轻快的拉着顾卿晚的手,往小径上快行,好似生怕她再反悔一样。 顾卿晚却站定了脚步,待秦御诧异的看过来时,她提起沉甸甸的包袱,道:“殿下不知道吗,帮忙女人提东西的男人才是有风度的男人!” 秦御愕了一下,还真没留意到这个问题。他过来母妃这里,从来不带侍卫和小厮,此刻也就他和顾卿晚两人在。 秦御觉得替顾卿晚拿着包袱,也确实应该,便自然而然的将包袱接了过来,入手还挺沉,便道:“好家伙,这几日功夫,你在母妃这里便攒了不少家当嘛。” 顾卿晚得意的扬眉,里头可有不少礼亲王妃赏赐的首饰,不是赤金的,就是玉石的,当然沉了。 不过她最重要的家当还在陈嬷嬷屋里的盒子里锁着呢,整整一千两金子呢,太沉,只能一会子回到凌寒院,再派人过来抬了。 秦御拎着包袱,顾卿晚随着他,两人很快便进了秦御的地盘凌寒院。 刚进院,迎夏便带着丫鬟迎了出来,见秦御手中提着个大包袱,顾卿晚跟在后头两手空空,迎夏愣了下,接着忙上前接过了秦御手中的包袱,又福了福身,道:“禀二爷,禀卿晚姑娘,西厢房奴婢都已经收拾了出来,就是不知道卿晚姑娘是否还满意,卿晚姑娘要不现在就瞧瞧去?二爷可要一块?” 秦御却拧眉,道:“收拾西厢房做什么?爷记得西厢房原先不是你住着吗?” 迎夏便笑着道:“从前卿晚姑娘不在,奴婢便舔着脸住在了西厢房中,方便伺候二爷。如今既然卿晚姑娘回来了,西厢房离正房最近,自然该让卿晚姑娘住。奴婢已经收拾搬到了东厢去。卿晚姑娘放心,奴婢用过的东西都挪了,换上了新的,屋子里奴婢还让文雨和文晴重新熏了一日的香,卿晚姑娘若有哪里不满意,奴婢立马安排她们换,一定让姑娘住的舒心。” 顾卿晚看着迎夏,但笑不语,秦御却道:“用不着收拾什么厢房,卿晚跟爷住一起便好。” 迎夏脸色一僵,“……” 哪有通房丫鬟能和主子住在一起的,那是正妃都未必有的待遇啊。 秦御见迎夏站着不动,不觉有些微恼,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将姑娘的东西拿进爷的屋去。” 迎夏不敢再言,福了福身,正欲转身而去,就听顾卿晚开口道:“等等。” 她言罢,看向了秦御,道:“厢房和殿下的寝房也就几步路,我和殿下住在一起不合规矩,再说,这传扬出去,也连累殿下的英明,没得让御史台那些闲着没事儿干的老古董们弹劾殿下。我住在西厢房,殿下何时想见我,何时就能见着,和住一屋也是一样的,不过一个形式何必非要违逆规矩二字呢。” 她说着晃了晃秦御的衣袖,脸上有央求之色。 秦御想了想,确实如顾卿晚所说,规矩他虽不看在眼中,然而非违背了,却怕给顾卿晚惹来麻烦和非议。 且顾卿晚能这样为他着想,他心中也有所触动,便点头道:“爷都依着你,行了吧。” 顾卿晚弯着明眸,笑了起来。心道,怎么能住一个屋,要是那样,她还有什么隐私可言,她手中有多少财产,秦御还不得清清楚楚。 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