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片刻,她又转念跳跃地想到,她昨晚从婚宴上跑了,不知道高菱和外公外婆有没有去找她。 不过他们也不会在乎她吧,毕竟她已经有新的家庭了,外公外婆也有了新的女婿。思绪一从这开始,她的心情又低落起来,仿佛被大石头沉甸甸地压住了。 好在没等她想很多,贺崤就到医院了,还给汾乔带来了热气腾腾的燕麦小米粥。 汾乔不喜欢喝粥,打开饭盒嘴角就塌下来,“我想吃蛋糕。” 贺崤坐汾乔后桌三年,早就摸清了她的性子,眼睛里都是笑意,柔声道,“你才退烧,先吃点清淡的,如果下午好些了我就给你买蛋糕,抹茶味的。” 汾乔生病的时候脾气最怪,她一点也不开心,可贺崤笑着,她也不好发脾气,只能喝药一样的端饭盒起来一口气往嘴里送。 好在一喝完,贺崤就往她手里递了一盒酸梅,汾乔赶紧扔了一颗进嘴里,皱着的眉头才舒展开来。 突然想到昨天浑身那么脏被贺崤背到医院,又有些不好意思,尴尬的找了个话题,“昨天你拜托照顾我的那个人是谁啊。” 贺崤收着饭盒微笑回她,“是我小舅舅。我昨天拜托他时候也没想到他会答应呢。” “哦。”汾乔低头数着盒子里的酸梅,没有把回答放在心上,只是想着要怎么解释昨天的事情才好。 “对了,”贺崤又开口,“昨晚钟太给我们班所有的同学都打了电话,问你有没有联系她们。” 钟太是她们班的班主任。 “你没有说吧!”汾乔立刻瞪大眼睛。 “当然不会,你昨晚叮嘱过我的啊。” 汾乔松下了一口气,却也一时想不到不回家里她能去哪。 在医院躺了两天,确定已经痊愈了,才在星期一的早上和贺崤一起去了学校。 下个学期就要中考了,初三一栋楼的学习氛围十分浓烈,汾乔和贺崤一进教室,正在早读的同学都停了下来。 大家的眼神有些异样,汾乔敏感的察觉到了。 想起班主任打去同学家里询问的电话,她这才意识到大家似乎误会了什么,他们是以为她离家出走去找贺崤? 要她傻乎乎的去解释吗?才不会! 汾乔面无表情,闷着气回到了座位。贺崤笑着无奈地摇摇头,也跟着坐下。 钟太倒是来教室门口绕了一圈,只是看了汾乔一眼,什么也没说就回了办公室。 …… 第一节下课的时候,高菱就来了。 高菱站在教室门外,眼圈有些红,可头发和衣服都是整齐的。 高菱去找过她了吗?别人家孩子不见了她们也会像高菱这样镇定吗? 汾乔心里突然非常不舒服,心中沉甸甸的。她紧紧攥着拳头,从座位起身,走出教室。 看热闹是人的天性,整个班的视线都随着汾乔移到了窗外。 走廊里风很大,吹得汾乔的校服沙沙作响。 “乔乔。” 汾乔唇角紧抿,低着头,低声应了一下,并不看高菱。 母女俩谁也没有再开口。 气氛僵持了许久,直到上课的预备铃响了,汾乔捏紧裙摆,一字一句开口,“你真的要跟那个男人生活在一起吗?”她定定看着高菱,她的眼睛带着渴求,明明白白地告诉了高菱,她是多么需要她。 汾乔是骄傲的,她从不轻易低头,从不把自己的情感剖析给别人看,更别说这样明显的哀求。 高菱自然是明白的,可她却沉默了。 不必再追问,汾乔懂了她的意思。眼眶酸涩,她却强忍着,平静的说话,“我要住校。”她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