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琅没有犹豫, 一把扑住了纸鹤,感觉到它在自己怀里疯狂挣扎,于是对宋甜、吴莎两人道:“快醒醒, 镇罪司内好像有什么飞出来了。” 吴莎翻个身,继续睡。 宋甜砸吧了一下嘴, 含糊不清地说:“如果飞出来的是衣清明就叫醒我。” 余白睡眼朦胧地看向白琅:“你说什么?” “我逮着个东西。”白琅向他展示了一下手里的银灰色纸鹤, 上面流动着一股真气, 也是银灰色,真气里的腐蚀性与她相似。 余白揉揉眼,看了看,又重新躺回去:“你困到眼花了吧, 什么都没有啊。” 纸鹤挣扎不休,白琅抓不住, 只能把它拆开。展开之后它变成了普通的纸, 上面有行血书。 白琅把血书的内容读出来:“夜行天你到哪儿了?我快要不行了……” 这时候阵中又飞出来一只纸鹤。 白琅再度把它扑住,展开,发现上面用同样的字迹写着:“你再晚一步, 可就见不到我最后一面了。” 接二连三的纸鹤飞了出来,白琅手忙脚乱地把它们通通截住。 第一张:“赶紧带我出去。” 第二张:“我一刻都不能多呆了,真的。” 第三张:“你倒是快啊!” 白琅看最后一张的时候, 最开始的那张已经自己叠起来并且变回纸鹤样子,准备拍拍翅膀飞回镇罪司了。她连忙伸手把纸鹤扑住,然后将它们全部压扁塞入袖中。 外面传来轻巧的脚步声,白琅紧张地抬起头,还以为纸鹤里说的夜行天到了。 “封前辈!”白琅看见来人正脸,松了口气。 封萧扫了一圈睡得死死的那几个人。忽然一股阴风吹过,这些人惊慌失措地醒来了。 “你们不用再来了,反正来了也是睡。”封萧冷冷地说。 白琅张了张口,但是声音被宋甜的哭号掩了过去。吴莎还想求情,可是封萧软硬不吃,让她立刻滚蛋。余白虽然很怕封萧,不过对这个结果还挺满意的,他早就不想通宵当值了。 其他几人离开后,白琅才有空跟封萧说这些纸鹤的事情。 “纸鹤?”封萧看着她手里皱眉。 白琅把纸鹤拆开,封萧眼神一凝,视线终于聚焦到纸上。他看了会儿,冷笑道:“你跟我进镇罪司内。” 白琅一怔。 封萧动手开阵,然后指引白琅前行。 阵内,天是黑红色的,上边堆着层层云霭,远处甚至可以看见紫色雷电劈下。 他们走的路很窄,就像一根从地下拔起的白骨锥,两边延伸出刺一样的曲折小径,正中却一路笔直到头。路的两边是万丈深渊,左边有沸腾的热气冒出,右边有浓烈的血腥味透入。四周一点灵气也没有,比凡世还更污浊,不仅没法修炼,就连正常的呼吸吐纳都有困难。 走在骨锥路上,恍如一步步踏进地狱。 白琅小心翼翼地跟着封萧后面:“前辈,外面……” “外面会再选人来守,我早就觉得那几个冲着衣清明来的弟子不靠谱了。” “那这些纸鹤……” 封萧突然停下,白琅连忙刹住步伐。 他又继续往前走,口中却说着与问题无关的事情:“衣清明已经不是第一次犯事儿了,不过天殊宫那边一直给司命施压,所以我们从未对他下手。” 白琅点点头。 她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