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阿宓,放下行李。” 那叫阿宓的学姐抬起头,相貌竟也是出乎意料地好。她从抽屉里抓出一对牌子递给阮默默,皱眉,嗓子嘶哑得有些难听:“不是让你休息着让那些下午才来的人去带吗?跑了一天不觉得累?” “好好好,带了这个我就不带了,你快别说话了,待会儿回来了陪你去买润喉糖。”她说着,把一个牌子系在纪然的行李上,另一个递给他,“凭牌子取行李,可别弄丢了。” 纪然把牌子套在手上,没说话。早就听说c大语院的姑娘质量高,开学第一天他就见了俩,古人诚不我欺。 排队报名花了大概一个小时,纪然以为阮默默会去做点别的事,可她并没有,她简单地介绍了一下报到缴费这栋楼是用来做什么之后就站在一旁,他不爱说话,她也没有主动找话题,安静地站到他交完费出来。 看着他出来,她想了想,说道:“本来接下来应该拿了单子去领床上用品的,但你的东西多,我一个人又帮你拿不过来,所以我先带你去把寝室看了东西放了,再去领床上用品。好吗?” 行吗?好吗? 学姐一向这么好脾气地征询别人的意见吗? 纪然笑了笑:“行。” 阮默默就带着他去取了行李,往宿舍走去。一走出南湖那块小空地,她就尽职尽责地为学弟介绍起沿路的建筑来。 这么说了一天,难怪嗓子会哑了。 纪然忍不住侧目去看她,她白皙的双颊上飘着红晕,额角和鼻尖布满了细细的汗珠,鬓边的发丝早就被汗水浸湿了,显得有些狼狈……尽管如此,她仍然耐心而细致地告诉他:“三食堂的饭菜是最好吃的,也离我们的教学楼最近。一食堂的饭菜最难吃,我只有军训的时候吃过,你们军训应该也会被安排在一食堂统一就餐,要是吃不惯的话你可以偷偷溜号……就是不知道教官对男生排管得严不严,以前我们教官对我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她尽可能地将自己的经历分享出来,尽管这一天下来她已经说了十几二十遍了,但这是让新生们尽快融入新环境的最好方法。 可能是实在难受,她有时说到一半就停下来,要么咽咽口水,要么轻咳两声,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说下去。 每每听到她小小的咳嗽声,纪然的心就会紧一下,他其实挺想让她别讲了,休息一下吧,却又怕自己不会说话,让她以为他是嫌她吵了,只能忍着。偶尔会看到新奇的东西,他也忍下提问的*——虽然不能阻止她说话,但至少能让她少说点话。 大概是他一直不搭腔让她以为他不感兴趣,渐渐地她就没说了,沉默地走在他身旁,别人或许会觉得这种沉默太尴尬,纪然却暗自松了口气,然后又觉得自己这个念头挺搞笑的。 带他走完全部流程,她擦了擦额头的汗,对他说了今天、也是接下来的一年半中她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就这样了,奔波了一天累了吧,早点休息。祝你在新学校中过得愉快。” 他弯了弯嘴角:“谢谢学姐。再见。” 明明一句“谢谢学姐”就够了,他却加了一句“再见”。 因为他真的蛮期待和她再见的。 可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他一直没见到过她,她不是辅导员助理,不会来带新生班的自习;她是学生会的干部,有课没课都很忙;她下学期就要考专四了,对学习抓得很紧。 一个在一楼,一个在三楼,一个从这个入口进教学楼,一个从那个入口进教学楼,一个学期打不上照面是很正常的事情。 也就是说,第二次见到她的时候,已经是大一下学期的事情了。 当时他从二楼的辅导员办公室里出来,途经学生会活动室,忽然听见里面响起了一个他熟悉又不熟悉的声音。 熟悉的是音色,不熟悉的是音量和音调。 他往里面看了看,果然看到阮默默就在里面,她两颊通红,眉头紧皱,一手拿着一份卷起来的文件,一手叉腰,一副很生气快要气炸了的表情。 他鬼使神差地停下脚步,暗矬矬地躲在门外偷听,很快就听出了她生气的原因:最近有活动要用到展板,做展板很累,所以她特意安排了五个女生负责,其中四个没做多少就嫌累,把活儿都推给了剩下那个人。她无意中撞见那个女生一个人做展板后,不轻不重地说了那四个女生几句,结果那四个女生不但没有悔过之心,还在活动群里开了匿名冷嘲热讽。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