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子外的一干人等也听到了,震惊不已。何妈妈尖声叫道:“怎么可能会是我!刚刚王妃也说了,小偷是飞绿,物证也在此,又如何能扯上奴婢。”顿了顿,话语间带了怒气,“林小姐,奴婢虽然是一个小小的下人,要打要杀也由不得自己反抗,但好歹我也是晋王府的人,只要王爷王妃一声令下,要奴婢死都愿意。奴婢只求王妃能为奴婢说句公道话,奴婢在死不惜!”言下之意,便是说林惠涵没有权利管此事。 “何妈妈,你不承认也罢,待我说完,再由王妃定夺便是。” 王妃惊疑不定,沉吟半刻,道:“那便请林小姐继续说下去吧。” “谢王妃。”稍停一下,林惠涵继续说道:“我猜想,何妈妈应该是在巧合之下,晓得了许姑姑放了银两在库房,便在今日早上,趁着没人留意,暗里开了库房的门,偷了银两,再以求飞绿缝衣裳的借口去了飞绿的房,趁她不注意,把那一千两神不知鬼不觉的放在她处。最后再去了书房与丫鬟们共事,这样便很好的制造了不在场证明。” ☆、定风波 “你说的不过是猜想罢了,凡事要拿出证据。”唐书雯打断她。 “我自然是有证据的,”林惠涵胸有成竹的点点头,“证据便是这个装银两的小匣子!” “这个小匣子有甚么特别的?不过是普通丫鬟的用物,况且刚才许姑姑也说了,每个下人的都是相同的。” “这个匣子单论外观,看起来确是没甚么特别之处可言。然而,我想说的是,它并不是飞绿的。我刚才在匣子里闻到一股特殊的脂粉味。这却不像是十多岁姑娘会用的,倒是在三四十岁的婆子身上常见。”而且这种脂粉比较昂贵,少人搽,她曾记得只在张氏身边的一个妈妈身上闻过。 何妈妈当即吓的高声尖叫:“这不是奴婢的匣子!” 一直沉默着的晋王爷终于出声,凌厉的扫了她一眼,吓的她立即禁了声,道: “真相如何,派人去何妈妈的房里查探一番便可知。问兰,你带人去。”这意味着连晋王爷也赞成林惠涵的说法了。 很快问兰便带着匣子回来了。林惠涵打开它,“许姑姑,你过来一看。” “回林小姐,不如让飞绿辩认,自己的用物总归晓得。” 飞绿接过匣子,里外瞧了瞧,有些激动的道:“没错,此匣子确是奴婢平日用的那个,”指着匣子底下的一条刮痕,“此条痕迹是奴婢以前作绣工时不小心用剪刀刮花的,故奴婢记得很清楚。” 说完此话,她愤怒的转过头,一脸不置信的瞧着何妈妈道:“何妈妈,我平素与你无仇,你为何要如此陷害我?” 何妈妈战栗了一下,神色慌乱,“不是我,飞绿你千万别误会。”说着像突然想起了甚么,高声道:“王妃明鉴,定是有人栽赃陷害奴婢!” “这一切都是你自导自演的戏码!”林惠涵平静的看着她,何妈妈出于何动机要陷害飞绿,她不知道。但不管是出于同情,还是职业道德,她只愿能真相,还飞绿一个公道。 “何妈妈,便是没有这个匣子,我也晓得真正的小偷是你。”林惠涵盯着她的眼,一字一句,慢斯条理的道,“因为,你早已不打自招,把真相告诉我了。”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一脸茫然。她能凭着一个小细节,便找出真相,他们已觉惊奇,此刻听了她的话,更觉迷糊。 犯人怎么可能会不打自招,更何况自事情发生到此,众人一直在场,为何他们会不晓得何妈妈暴露了自己?大家纷纷低头私言起来,然而得到的都是对方的摇头。 唐月婵忍不住出声道:“林姐姐,这是真的吗?可是我们也一直在场,怎么就没发现有甚么不妥呢?”众人闻言纷纷点头。 “不过是你们忽略罢了,”林惠涵道,“何妈妈,刚才我问你是否去过库房,你可记得你是如何回答的?” “奴婢记得,”一个丫鬟快嘴的出声,“何妈妈道,她今日不曾去过库房,也并不晓得许姑姑是何时放了银两进去的。” 林惠涵瞧了她一眼,点点头,“你说的不错,不过却是说漏了最关键的一点。刚才何妈妈说的不是不晓得许姑姑何时放了那一千两,而是不晓得何时放了银票!从事情发生到此,相信大家一直以为被盗是白花花的银两,也没有细究,连许姑姑,唐平等人口里说的,也是银两。然而何妈妈却脱口而出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