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惠涵暗里无奈的叹了口气,都怪顾憬容,也不提前跟她透个风,连累得她不知如何才能让李氏信服。 她假意皱起眉,想了想,斟酌的道:“其实后来我还见了一次顾将军。”于是她便把上次去沈雪庄子时为寻杨妙容而迷路,最后还是顾将军救了她。 “顾将军那个时候也去了庄子?”李氏惊讶,可是林智慕怎么没和她说过呢? “顾将军吩咐大哥不准暴露他的行踪,所以回来时我们都没说。” 李氏静默。这么说,顾将军还救了林惠涵两次,是巧合还是……? 难道这两个孩子真的是有缘分? 李氏抬头问她自己的想法,“虽说这婚事是圣上赐下的,不过惠涵,你觉得顾将军如何?” 林惠涵作小姑娘状,含羞带怯,“女儿时常听大哥说起顾将军,说他是一个心胸宽广,胸怀大志,待人谦逊之人,而且这是圣上赐婚的,不管如何都要从命……” 是啊,李氏叹口气,她怎么忘了这一茬。不过幸好女儿看重的是顾将军的品行,而不是他的地位,没有白教养她这么多年。 想起婚事她还有一大堆事要忙,谆谆教诲了几句,无非是让她以后要守妇道,好好服侍公婆等,让她回去了。 * 接下来的日子林惠涵过得一点也不空闲,作为待嫁的新娘子,她每日都要习礼仪,让人量尺寸,试喜服,还要为未来的夫婿缝制鞋袜。幸好她之前无聊时学了针线活,总算没有出丑。 为了缝制新鞋新袜,她的手都不知让针扎了多少次,她恨恨的想,要是顾憬容敢嫌弃,她以后再也不为他缝制了。 想是这么想,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丝毫慢下来。 ☆、佳期(完) 想是这么想,手上的动作倒一点也没有慢下来。 圣上为顾将军赐婚的事很快就已经传开了,不知有多少闺中少女搅碎了多少条帕子,碎了多少玲珑心,而对林府又是羡慕又是妒忌,一个四品的小官居然能碰上这么走运的事。 一时间林府来拜访的人络绎不绝,门庭若市,都是争着来谄媚的。那可是未来的将军夫人,能不讨好着吗? 林惠涵为了自己的婚事着实忙的很,对于那些打秋风的亲戚姑嫂,能不见就不见,便是见了,也只是低着头装害羞,糊弄过去。 古人成个亲怎么就怎么累? 这是林惠涵这些天的深刻体会。 * 顾府的人上了门,下了聘书,交换了庚帖,后来的聘礼是一箱一箱的往林府抬,足足抬了六十四箱。李氏心里那个乐呀,对顾璟容又满意了一成。顾府给的聘礼越多,说明对新娘子越重视。 后来顾府的掌事把聘礼清单给林惠涵过目时,还偷偷塞了张纸条。林惠涵打开一看,是顾璟容写来的,无非是让她莫要担心,一切有他云云,最后还问她还要什么尽管开口,对聘礼有什么不满的也尽管说。 看着他那霸道大方的话,她闪过一丝感动,心里甜滋滋的,这几天的疲累一下子散了。 日子在她的一天天忙碌中匆匆过去,很快便到了婚礼前夕。 林惠涵睡得迷迷糊糊的,便被人摇醒,几个熟练的侍女把她推到浴桶里为她洗头沐浴,桶里洒满了鲜红的花瓣,香气袭人。 待她沐浴完,整个人身上芳香缕缕,还没歇口气,便被按在梳妆台前,绞脸,梳头,敷粉,抹胭脂,画黛眉,贴花钿,染唇脂。 “时辰到了,新娘子随我来。”宫里请来的全福夫人笑眯眯的,引着她来到窗前,对着皎皎明月,燃起龙凤烛,点起一柱清香,为她梳头,“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堂,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 林惠涵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双颊红绯,眸子里一片清明,亮熠熠的,唇边的笑意怎么也止不住。想到即将见到未来的夫婿,是自己喜欢的人,又是忐忑又是欢喜。 侍女飞快的为她梳了个当下京城流行的飞仙髻,头上斜插着镂空金簪,一身吉祥如意的大红喜服,胸前是娄金梅花纹锦缎裹胸,将她胸前的肌肤衬得如雪,吹弹即破,眼眸如湖水,眉眼如柳,小嘴如樱桃般轻薄,一颦一笑,动人心魄,一袭红衣随风轻浮,整个人看起来端庄而不失艳丽,顾盼间华彩流溢。 “真真是一个标致的新娘子!”全福夫人眼里闪过惊艳,差点以为看到了天M.dd-neNG.COm